“二丫,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你不相信林丫頭嗎?”師父瞪大眼睛,不相信般地看著我,“就因為她以前跟你鬧過那些小別扭?”
“哎呀,師父你想哪兒去了,”自認識以來,師父從來沒有懷疑過我,這一連三個質問真的深深地刺痛了我,“我當然也希望林芝清好,可是人是會變的。我在現代的時候,見過無數個曾經的好人在社會上摔打跌撞後變得麵目全非。”
“不要再跟我提你那個什麼現代。”師父的聲音高了八度,“這裏是大唐!我相信林丫頭是不會做這些事情的。我要去找林丫頭問個明白。”
“師父……”我委屈地看著師父,這麼長時間以來,我從來沒有跟師父吵過架,拌過嘴,可是今天,我真的覺得師父有些不可理喻。為了不讓矛盾激化,我沒再說什麼,躬身退了出去,留下師父一個人在房裏,希望他老人家能夠冷靜一點。
“掌門怎麼了?”趕到樓上的梁達正在門外,看到我垂頭喪氣地出來,關切地問道。
“沒什麼。”我扭頭看了看師父的房間,狠了狠心對梁達說,“你就在這兒守著,看著我師父別偷偷跑了,他想出去找林芝清。”
“掌門,這個林芝清到底是誰啊?真的是那個邪派百花穀的掌門嗎?”梁達追問道。
“還有臉說人家是邪派呢,”我白了梁達一眼,“在我來你們粵海派之前,你們粵海派不也是邪派嗎?!”
“這……”梁達讓我堵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真是五十步笑百步,”我嘟囔著,“剛把身上的泥撲棱幹淨,就忘了自己原來也是個泥猴子了。”
回到了自己屋子,我依然悶悶不樂。不是我不相信林芝清,實在是見多了世事多變,我已經不再相信永恒。雖然我和林芝清在一起的時候有些小摩擦,但是上次撇下林芝清,我也很內疚。我以為師父已經很了解我了,今天他情急之下竟然這樣猜忌我,還是覺得心裏很不舒服。
師父大約也覺得自己沒錯,我也不覺得自己做錯說錯了什麼,所以誰也沒有給誰道歉,就這樣僵著。
囡囡和阿依提等人也陸續吃晚飯上樓來了。囡囡見我臉色不好,氣氛濃重,有些怯生生地躲在一個角落。這個一路被欺負著長大的孩子,很會察言觀色,但是不會圓滑處世,有什麼事情,總是憋著,總是委屈自己。
我走過去抱著囡囡,“囡囡別怕,任何時候都不用怕二丫姐姐。不管發生什麼事兒,二丫姐姐永遠是站在囡囡這一邊的。”
囡囡這才鬆了一口氣,綻開一張笑臉,乖乖地爬到了床上。
我絞盡腦汁給囡囡想故事,相處這麼久了,在現代給我家孩子講過的故事早就用光了。想了半天,我幹枯的腦細胞裏也擰不出一滴水來,我隻好對囡囡說,“囡囡,睡前故事都是給六歲之前的小孩講的。你現在都大了。以後咱們再不講了,好不好?”
囡囡咬著嘴唇,臉上現出失望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