鬥嘴的時候,你一句我一句地吵得不亦樂乎,一到想辦法的時候,大家就都鴉雀無聲,大眼瞪小眼了。
好吧,還是我出來主持大局吧,“呃——這個,我來說幾句吧。我覺得大家都不用擔心自己的生命安全,你們看看我二丫就很樂觀,對不對?那是因為啊,剛才我就已經想通了,他們留著我們,肯定是認為我們是有利用價值的。要不然,他們剛才直接把我們殺了不就得了嗎?何必這麼費事巴力地把我們押回他們的大本營呢?”
這套邏輯清晰的說辭一出口,我頓時覺得車廂裏的緊張氣氛緩和了不少,我趁機打鐵,“剛才我們已經試過了,這群野蠻人,講道理是講不通的,打是打不過的,所以我們現在隻有臥薪嚐膽,等待機會。老虎還有打盹兒的時候呢,我知道這種遊牧民族的德行,一個個都是酒鬼,等哪天晚上,他們喝高了,我們就可以逃跑了。”
“還是掌門英明!”梁達一邊恭維我,一邊瞥了阿依提的商隊一眼,臉上滿是一種“看看我們掌門多牛氣”的驕傲。
阿依提照例沒有跟小孩子心思的梁達計較,隻是欣慰地點了點頭,商隊的其他人也沒有提出什麼異議。
就這樣,我們不吵不鬧,乖乖地跟著這群突厥人回到了他們廣袤的大草原。我本來以為自己很快就能喝上熱乎乎的奶茶,睡上暖融融的帳篷,不成想,一直到天黑,我們還在杳無人煙的大草原上晃蕩。
雖然現在已經是初夏了,可是大草原上的晝夜溫差很大,突厥人升起篝火,圍著篝火烤肉取暖。我們幾個俘虜表麵上裝得清高自傲,暗暗地都把哈喇子咽肚子裏去了。一直到我聽到囡囡的肚子在咕咕叫,我覺得沒有必要這麼活要麵子死受罪了,於是裝作滿不在乎地湊到那些人麵前,有些矯情地用手指繞著頭發,慢吞吞地說,“連孔子他老人家都說了,己所不欲勿施於人,你們不願意挨餓,也不應該讓我們挨餓啊?”
那些大漢們坐著險些都比站著的我還高了,在他們麵前“要飯”,還真是一件很需要勇氣的事情。我扭扭捏捏地把話說完,大多數人臉上除了稍微有些驚訝之色,都沒有什麼反應。白天那個領頭的人似笑非笑地看著我,有些挑釁地朝我扔過來一壇酒,大著嗓子說,“喝!都喝光了就有飯吃!”
我一看一大壇酒朝我飛來,下意識地就往後躲,這要是撞腦袋上了,腦袋就得搬家了。何況我這個腦袋,現在和脖子也隻是藕斷絲連了。就在這個關鍵時刻,梁達眼疾手快地躥到我的麵前,一下子抱住了那個大壇子。
突厥領頭人的臉上晴轉多雲,指著我說,“你喝!他不行!”
“放肆!”梁達大喝一聲,“我就是拚上這條命,也不會讓你們動我掌門的!”
我有些感激又有些抱歉地看著梁達,真對不起啊,你都對我這麼掏心掏肺了,連命都能給我,可惜我的心早已經給了順子了,沒有第二顆可以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