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冰棍兒賣了不少錢,這天晚上,我帶著囡囡在當地找了一個頗上檔次的賓館,美美地睡了一整晚。
太陽初升的時候,我們又迎來了另一天。“囡囡,起床嘍!今天我們就起程回突厥!高不高興?”我把睡眼惺忪地囡囡給揪了起來,看著東方,心中湧起無限的憧憬:無論是在現代還是唐朝,東方才是我溫暖的家鄉!
我準備了一些路上吃的麵包,拉著囡囡,向著東方太陽升起的方向,開始了我們壯烈的回鄉之旅。然而,這種豪情壯誌沒維持多久,我就像爆了胎的輪胎一樣泄下氣來——沒有拖拉機,光靠兩個腳底板,要走到猴年馬月才能回突厥啊?!
我正坐在路邊歎氣,突然有幾個賊兮兮的波斯人圍了上來,上下打量著我和囡囡。我沒好氣地看了他們一眼,心裏起了提防。要不是他們那枯草一般的黃頭發,我還真懷疑他們就是非洲黑種人呢,臉上都黑得不像樣兒,頭發長的把眼睛都遮住了。
“你們……你們要幹嗎?”我一看這幾個人過了一會兒還賴著不走,把手伸進懷裏摸著孤獨家大胖子送給我的隨身佩刀,心裏直打鼓,現在我身邊隻有囡囡,要是這幾個死乞丐有什麼企圖,我是無論如何都難以保全我們兩個人的。
“嘿嘿!”其中一個人一邊奸笑著,一邊用髒兮兮的黑手抬起我的臉。
“笑什麼笑?“我被他抓在手裏,還是嘴硬,”你一個波斯人,幹嘛學我們唐朝人的笑聲?“
眼前的這個人被我一說,奇跡般地放開了手,捂著肚子大笑起來,“難道笑還分波斯人的笑和唐朝人的笑?”
我看著瞬息轉變的畫風,一頭霧水。
這幾個人猛地一下揪下頭上的頭發,露出或白或黑的頭發來了。
“爺爺!梁達哥哥!”我還在發愣的檔口,眼見的囡囡已經叫出來了。
“還是囡囡機靈,”師父抱著撲過來的囡囡,讚許地笑道,“我這個傻徒弟,這才幾天不見,連師父都不認識了?”
“師父?!”我看著明明隻是幾天沒見可是卻像一個世紀那麼久都沒有見到的師父,驚訝地張大了嘴,“還有梁達,圖布信,老蔡,你們都來了啊?什麼時候來的?”
“掌門,我們都找你好幾天了。”剛剛還“調戲”我的梁達這才恭敬地抱拳說道。
“哈哈!”圖布信擺弄著手上的黃色假發,“看我們家琪琪格出的這個主意不錯吧?這黃毛馬鬃本來是糊弄那幫黃毛鬼子的,沒想到把你給糊弄過去了。”
異國他鄉見故知,澎湃心情難言表。我張開雙臂想來個西方式的擁抱,忽然又想起來抱誰都不對:師父可是最講究君子禮儀的,大庭廣眾之下肯定是不願意跟我抱的,梁達和圖布信當然巴不得跟我抱了,可是我又不能跟他們抱了,剩下的老蔡更不用說了。
我伸著胳膊尷尬地愣了一下,隻好又過去抱了一下囡囡。
“咳咳……”本來看到我張著雙臂走來兩眼放光的梁達這時紅了臉,訕訕地說道,“掌門,咱們還是先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