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愣了一下,“我師父他高風亮節,當然不會掛念那些兒女情長的。不過,做徒弟的,當然還是希望師父身邊能有一個體貼的人照顧。”
“掌門,那您不是回一直呆在呂老兄身邊的嗎?”老蔡問道。
“我當然會一直侍奉師父了。”我張口就來,“不過,這種侍奉和那種照顧不一樣的,”我想了想,不知道該怎麼解釋,隻好糊弄一下,“算了,不跟你說了,你這種老光棍兒不會明白的。”
“我看是你不明白。”老蔡衝我擠眉弄眼,小聲對我說,“你一個姑娘家,再加上囡囡一個小丫頭,呂老弟有心事怎麼可能會跟你們說?這一段時間我跟他在一起,我真是覺得他太寂寞了。”
太寂寞了?我愣了愣神兒,我沒覺得啊,平時我總是依靠著師父,囡囡也總是依賴師父,每天把師父攪和地團團轉,他哪兒有時間寂寞?
老蔡瞧著我陷入了沉思,補上了一句,“說了是你不懂的吧?非親非故,呂老弟跟著你四處漂泊,為你付出了那麼多,可是你一點兒也不了解他的心思。”
被老蔡這麼一說,我仔細一想,還真是這樣。這麼多年來,這次陪師父回鄉祭祖還是我為他做的第一件事呢。想到這兒,我心裏特別難受,激動地抓住老蔡的手說,“那你告訴我,你告訴我,我師父的心思是什麼?”
“倒也沒什麼,”老蔡眨巴眨巴小眼兒,“他身邊就是缺一個我這樣能陪他說說話的同齡人。尤其這次回鄉祭祖,闊別家鄉已經多年,心裏肯定甚是悲愴。怎麼樣,掌門,應該帶上我吧?”
“應該!應該!太應該了!”我馬上像雞啄米一樣地點了點頭。
這個時候,我並不知道,這個決定救了老蔡一命,也避免了我師父陷入巨大的悲痛之中。同時,由於我這次的倉皇出行,我與順子派出來找了我很長時間的信使擦肩而過,永遠地失去了見他的機會。
上次我們去抓老蔡那群裝神弄鬼糊弄百姓的神棍兒時,一路上被各種突發事件砸到,一晃兒也出去了好幾個月的時間。王大哥一直把幫派裏的各項事務管理的很好,隻是他不大有生意頭腦,派裏的各項生意一直不溫不火罷了。我回來的這一段時間,特意交了他不少經營管理上的東西。其實我心裏早就打算好了,等我找到順子,誰還願意在跟這麼一群粗枝大葉的壯漢子們在一塊兒啊,到時候我就解甲歸田,跟順子買一大塊兒地,帶著師父和囡囡過我們舒心穩定的日子去。王大哥和梁達這種的安定不下來的,就讓他們繼續帶領著這個幫派吧。
所以這次出去,我還是把王大哥留下來主持大局,帶著梁達一塊兒上路。倒不是我的心境起了變化,對梁達有多麼青睞,實在是路上風餐露宿,危險重重,驚嚇不斷,非常需要一個壯年男人來撐起場麵。
在唐朝,從南到北這幾千公裏的路,沒有飛機,沒有高鐵,哪怕是駕駛著拖拉機,也耗去了不少時日,吃了不少苦。索性我們都有四處奔走的經驗,梁達也一直鼎力照顧著我們,總算磕磕碰碰地倒了萊州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