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時一直在尚藥局閑著,下了班的時候總是一身輕鬆,今天被困在了後宮小半天,下了班腰酸背痛。
回到家以後,囡囡已經做好飯了。這些日子,囡囡越發出息了,除了讀書識字以外,還喜歡幹上了家務,出落成一個落落大方的姑娘。
我經常買些茶葉點心的,讓囡囡端著送到隔壁去,積極地為她創造機會。努力到底沒有白費,這幾日,隔壁家的白麵小生也經常到家裏來串門,幫囡囡幹點雜活似的。隻是,這個讀書人也太規矩了,每天剛到黃昏,就早早地告辭。倒是那不懂禮儀的倭國蠻夷太二,晚上還經常往囡囡房裏跑。
囡囡長大了,買了新房子以後,我給她安排了一個自己的房間。雖然剛開始有些不習慣,後來很快就喜歡上了沒有我在床上亂蹬亂搶被子的日子。眼看著太二天天膩歪在囡囡房裏,我心裏還挺著急的,旁敲側擊地敲打著他。
無奈這兩人也沒什麼出格的事兒,隻是嘮著家常,我也不好說的太直白,沒準兒人家倆人就是純潔的友誼呢。
可是沒過多久,我就為自己的這個愚蠢的想法感到羞恥。作為過來人,怎麼還能夠相信男女之間能夠有純潔的友誼呢?當年的我和順子,還不是信誓旦旦地說要做一輩子的好哥們,可是最後還不是成了兩口子?我另外的那些好哥們一看俺已經名花有主了,立刻和俺保持了三百米的距離。
當太二過來跟我辭行,告訴我他要回倭國的時候,我心裏一點舍不得都沒有,隻是有些驚訝地說,“真的要回去啊?不如就在大唐娶個姑娘,混個大唐綠卡,在這裏日子過得多舒服啊?回你那個貧困落後還盛行剖腹文化的倭國,可沒有什麼好果子吃。”
“家中還有父母需要奉養,”太二謙虛地說,“身為家族中的長子,小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我大方地拍了拍太二的肩膀,“沒想到你還是個大孝子嘛,不錯,看樣子沒少受我們大唐文化的熏陶啊。好了,這也算沒白留一趟學。明天我還得上班,先敬你一杯酒,祝你一路順風吧。”
“呃——,”看我舉著酒杯,太二不好拒絕,也端起酒杯幹了一碗,這才吞吞吐吐地跟我說,“王姑娘,小生有個不情之請,還請姑娘能夠答應。當日,醫女麵試時,姑娘曾經說過,此次如果能夠相助姑娘,以後什麼樣的要求都會答應小生的。”
“嗯?搞來搞去是來討債的?”我有些不悅,“算了,反正你要走了,這千裏迢迢,遠渡重洋的,這輩子也不會再見了。你有什麼事就直說吧。你到底想要什麼?”
“小生想……”太二頓了頓,端起桌上的酒又喝了一杯,這才說,“小生想請王姑娘把囡囡許配給我。”
“啊?!”我驚得一下子站了起來,“不可能!!”
“為什麼不可能?”太二激動地說,“我會一輩子對她很好的。”
“不可能就是不可能!”我斷然拒絕,“我覺得囡囡跟著你不會幸福的。囡囡在這裏,有我,還有爺爺。她要是去了遙遠又貧困落後的倭國,一個人也不認識,受了委屈能跟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