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兒，翠兒不想小姐難過罷了。”翠兒口中不斷溢出毒血，醫聖最先過來，把著她的脈，塞了顆藥丸到她嘴裏，急急開口：“翠丫頭，別說話。”
“沒用的，醫聖伯伯，沒用的。”翠兒笑著安慰，背上被紮滿了十幾枚毒針，全身的疼痛似乎都聚集到她的背後。稍微一扯嘴角，帶動身後，就撕心裂肺的疼，疼到麻木。
“翠兒，你——”殘月錯愕地看著最裏麵不斷溢出血的翠兒，幾步跨至她身邊，幾近咆哮：“你為什麼要救這個男人！為什麼！不值得啊！”
“值得，值得的。殘月，你個笨蛋，你以為我沒看到，你也想要來擋的嗎？你……你根本就知道，這值得，這很值得——”翠兒用力地去微笑，看向殘月，嘴裏雖然若無其事的罵著，但是目光漸漸渙散。
“別說話，前輩你救救她，救救她——”軒轅子辰將求助的目光轉移到醫聖身上。
隻見醫聖像是瞬間老了幾歲一般，麵目滄桑，沒得救，沒得救……
翠兒軟弱無骨，手無力垂下，雙眼微微合著，最後的目光像是聚焦在不遠處的那個屋子。全然渙散無神的目光裏，誰也看不透，裏麵除了遺憾和不舍還有些什麼。
她怎麼就，沒有看到小姐呢。連最後一麵，都沒有看到啊——
得知她已經離去的事實，殘月難以接受。
不在了？那個愛和他鬥嘴的丫頭不在了？突然之間，他有點茫然，那麼他活著，剩下的就是照顧好小姐了？
原本就是這樣子的，為什麼現在想到這裏，會感覺到空蕩蕩的？
小姐，小姐已經有那麼多人守護了，為什麼他的翠丫頭，卻孤零零一人走了？
軒轅子辰隻覺自己懷中的重量一輕，已經合上眼眸的翠兒就被殘月輕柔抱走，殘月走之前，還滿目通紅地瞪著軒轅子辰，恨不得將他吃了一般。
愛有多深，這是誰都不能提前知道的事情，因為誰都不會去想，若是有一天，失去了，自己會是什麼樣子。
因為，總有那麼些人，理所當然地以為，留在身邊的就是無論如何都不會離開的，都是等到失去後開始珍惜。
幸好他的心兒還在，幸好。
看著殘月抱著翠兒的屍體不知道去哪兒，軒轅子辰轉過身，看了眼神智已經失去清明的楊怡若，眸中神色複雜莫辨。
毒仙站在她身邊，對著軒轅子辰說：“你說放的下，那麼好，這女子交給你，由你怎麼處置。”
軒轅子辰自然有聽到毒仙的話，隻是遲遲不開口。
當毒仙終於流露出不耐的神色時，他才緩緩開口：“一，將葉林帶來。”
“是。”
不一會兒，葉林已是趕來，他還在和那些準備晚膳的下人交代，仔細著不要說漏嘴了。看到眼前勞夫院落裏一片狼藉的景象，還有那麼一瞬間轉不過來。
“葉林，將楊姑娘好好安置在王府，然後安排個自己放心的人當四王府總管。然後隨便收拾一下衣物細軟。”軒轅子辰看著葉林，眸中是沉著。
“是。”葉林對於軒轅子辰的命令，若是知道事件，那麼肯定就要問上一番，但若是不知道事件，那麼他一般直接聽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