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斌和曼雅的訂婚儀式在上午十一點準時舉行,司儀請的是電視台的一位當紅主持人,口齒伶俐,一篇祝詞說得抑揚頓挫,有聲有色,然後就是兩人在諸位親朋好友的祝福下互換訂婚戒指,最後禮成。
很精簡且不拖泥帶水的流程,非常符合姚斌的風格,黎悠也覺得不錯,她挑了一個靠後邊的座位,有滋有味的觀賞了一下台上的表揚,心想西方的風格也很不錯啊,簡潔明快,互換戒指的時候甚至有一絲莊嚴肅穆,比之東方式熱鬧喧天,紅紅火火的婚慶另有一番鄭重的風格。
不過黎悠也就是看看熱鬧,感受一下不同風俗的婚儀而已,再沒有其它想法了。
畢竟她經曆過一個最熱鬧奢華的婚禮,毫不誇張的說那曾是全天下最氣派奢華的喜事,母親對她的寵愛在她成親的那一日表現得淋漓盡致。
眼前小小的一個訂婚儀式和她自己曾經曆過的那場鋪天蓋地,幾乎要普天同慶的大喜事根本不能比,那個時候整個長安城都在為他們公主的大喜之日歡慶。
不過往事轉眼如煙,那場婚事以七年後駙馬的死而宣告終結,當初有多麼奢華喜慶,最後就有多麼辛酸諷刺,所以多想無益,還是認真過好眼前生活為是。
儀式結束後穿著白色紗裙的曼雅和西裝筆挺的姚斌滿臉笑容的走下來和客人說話,大家也都三三兩兩站起來,姚斌還很時尚的請來了兩個當紅的小歌星在台上一首首的演唱情歌,選的都是一些悠揚婉轉的曲目,有現場樂隊伴奏,甚至還從音樂學院找來幾個漂亮的女生,穿上一水的白色長裙,站在一側做伴唱,氣氛被烘托得浪漫又有情調。
黎悠聽了一會兒歌,也站起來準備去餐台前拿杯飲料,好巧不巧的正碰到霍太太剛和朋友說了幾句話也來端飲料,兩人走了個麵對麵,黎悠不好裝看不見,隻得點點頭,“霍太太,好久不見,你氣色不錯,看著比以前還好。”
這是實話,霍太太一貫都非常注意形象,穿著打扮力求完美,這次穿了套香檳色的套裝,脖子上是一串顆粒圓潤飽滿,散發著淡淡光澤的珍珠項鏈,加上大概是因為天氣熱,她用了一種顏色比往常鮮豔一點的唇膏,整個人看著都精神起來。
霍太太自從知道了自己上次不辭辛苦專程去找黎悠談話的結果是對方肆無忌憚的失信,她就很是生氣,可是兒子霍錦言沒過幾天就特意來囑咐她別去和黎悠為難,霍太太拗不過兒子,且覺得和這種人再計較下去會自跌了身價,所以就打算先不去搭理黎悠了。
看不見的時候,不理就不理了,現在當麵遇見還是忍不住要指責一下,“我一直都是這樣,你不用口是心非來說好聽的。小悠!我以前一直以為你雖然沒有什麼大的優點,但起碼還是個老實聽話的孩子,沒想到那都是你裝出來的,你私底下竟是這麼一個沒有信用的人,上次你明明已經答應了我的事情竟然轉身就反悔。”
黎悠耐心告訴她,“霍太太,話不能這麼說,我並沒有對你失信,你自己想想,我當時答應你的是什麼?我當時說請你放心,我對去勾引錦言的朋友沒有任何興趣。”
“還說沒有失信,你現在都已經公開的在和一帆出雙入對了!”霍太太生氣。
“那是吳一帆他主動來追求我,我考慮再三才同意的,我可從來沒有去勾引過任何人。”
霍太太根本不信,“你就狡辯吧。”
黎悠從來都不是會忍氣吞聲,白白吃虧的人,前兩次都看在霍太太是長輩的麵子上沒多計較,這次覺得沒道理再忍她了,長長歎息一聲,輕輕的說,“其實我還是覺得錦言不錯。”
霍太太一瞪眼睛,“你說什麼!”
“我是想說我真的並沒有狡辯,”黎悠的語氣裏有些黯然神傷的味道,“霍太太,請相信我,我確實沒去糾纏過錦言的那些朋友,因為在我心裏還是覺得錦言是最好的,我們到底夫妻一場,感情更深些,以前因為一些誤會總是合不來,沒想到離婚之後好多事情倒是說開了,現在錦言他對我好了很多,很多事情也能體諒到我的心情,連我們離婚時那個最直接的導火索陳美美不是也幹脆利索的就不要了嗎。”
霍太太對這話也有同感,一樣覺得他們離婚後,兒子好像黎悠態度改觀不少,連說話都會向著黎悠,被黎悠這樣一說不由有些緊張,“你什麼意思?”
黎悠咬咬嘴唇,“我沒什麼意思,我,我現在已經另有男朋友,總想能放開以前的那些傷心事情,可,可我又怕我做不到。婆婆,哦,對不起,我叫錯了,霍太太,看我亂七八糟的說了這一堆,你別往心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