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幽靈做了一張木板,買了兩床杯子,一個枕頭。這麼一個小小的床就鋪好了。當然,這不是給冷幽靈睡的。
“你,去那兒睡。”冷幽靈指著角落那個小床,說。
“為什麼?”
“你吃我的用我的住我的,就應該聽我的。”冷幽靈說得特別理直氣壯。她本身也有理直氣壯的資本。
掩息也老實。沒有說什麼自己是病人的廢話。抽了抽嘴角,還是離開了這張柔軟溫暖的大床,轉移到那個角度裏的冰冷的小床。現如今,掩息深刻體會到寄人籬下是什麼感覺。
而且,寄人籬下的痛苦不止這一點。
情形一。
“換藥。”冷幽靈放下手中的水盆,紗布還有藥膏,走到掩息麵前。準備親自動手幫掩息換藥。因為是胸口受傷,反正也是在屋中並不出門,所以掩息一直沒有穿衣服。
“我自己來。”冷幽靈不是第一次幫掩息換藥,可是,向來獨來獨往慣了的掩息,有快樂沒有人分享,受傷了自己舔舐傷口,他還是不習慣把自己的傷口暴露在別人麵前,不管哪個人對他有無惡意。
“別廢話。”冷幽靈幫掩息拆掉身上的紗布,為他清理傷口。
掩息低頭看著冷幽靈專注為他清洗傷口,上藥,為他包紮,無語。“你就不會害羞?”你一個大姑娘家的,看見男人赤。裸著身子就不會害羞?
“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冷幽靈並沒有因為掩息的問題而停下手上的動作。沒有誰規定說話的時候就不能順便做點別的事了吧。
“襲月樓。”掩息回答。進來的時候瞟了一眼招牌。
“你知道襲月樓是什麼地方做什麼的嗎?”
“……”
“做這行的女人怎麼會害羞。”
“……”
冷幽靈很滿意掩息的啞口無言。有時候,把人弄的啞口無言,是一種很爽的感覺。“好了。”
大功告成,冷幽靈拍拍手,離開了房間。掩息的傷口出塗了一層厚厚厚厚的藥膏。哦,不是青檸,隻不過是普通的金創藥。
掩息看著胸口上那個特別大的蝴蝶結,還是無語。
情形二。
那個,五穀輪回是每個人都必須的,即使他是一個高手,但是他也不可能避免得了五穀輪回。
其實,掩息來這裏已經整整三天了。三天的時間,他已經很了不起了,愣是沒有上過一趟廁所。掩息在後院轉了一圈,愣是不見茅房這個必備裝備的存在。大晚上的,又找不到人問。他也不可能說大白天的就大搖大擺出去亂晃。
小的嘛,好說。隨便找個沒人的角落就可以解決了,可是大的……
實在是沒有辦法了,掩息打算回去求助那個男人孤男寡女共處一室而毫不擔心睡得正香的冷幽靈。
“哎。”掩息戳了戳冷幽靈的手。冷幽靈這時候睡得正香,哪是那麼容易就會醒過來的?冷幽靈翻了個身,繼續會周公。
“哎,醒醒。”掩息秉持著不放棄不拋棄的原則,又戳了戳冷幽靈的臉。使勁兒地戳,這時候,冷幽靈才幽幽轉醒。睜開了她的眼睛。
“什麼事?”冷幽靈知道,要是沒有什麼特別急的事,掩息是不會在半夜叫醒她的。雖然知道一定是有原因的,但是冷幽靈就是給不了掩息好臉色。你試想,要是你正在和周公濃情蜜意你儂我儂的時候,被不識相的人給打斷了,你能給得了好臉色嗎?不能吧?
“到底什麼事?”見掩息遲遲不說,冷幽靈不耐煩的說。
“茅房在哪兒?”憋了半天,掩息才把這句話憋出來。
“噗……”冷幽靈噴了,然後很正經很正經地看著掩息,“沒有拉身上吧?”
“……”
“憋了很久了吧?”不然掩息才不會叫醒她。
“……”
“好像,你來三天了。”
“……”
冷幽靈,你又沒有覺得,你話變多了。而且,都是廢話?
“還、不、快、帶、我、去。”掩息一字一句地說。
識時務者為俊傑,冷幽靈快速帶著掩息來到茅房,把掩息推進去,然後離開。在離開前,冷幽靈又是很正經很正經地朝茅房裏正在奮戰的掩息說:“哦,忘記告訴你了。裏麵沒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