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5章(1 / 2)

沒過兩天我就接到了好消息,麵試通過,我被一家銀行聘用了。隻不過需要先從大堂經理這種最基層的跑腿職務做起。我顧不上細數這其中意味著的磨礪,隻覺得給父母打電話時,總算能寬一寬他們的心了。

相對於我的朝九晚五,暗夜的工作日曆裏並沒有規律的假期,他通常是上一日休一日,隻是上班的那日早出晚歸,常常是半夜才到家——其實我並不知道他何時回來,總之是我睡前他必然不在,而我醒來後他必然,做好了早餐。

我終是明白了他為什麼說要和我一人分攤一天的家務,原來他的意思便是他需要工作的那日,請我自己照顧自己。

暗夜不上班時也沒有日夜顛倒的習慣,他有著規律的作息時間表。若說剛開始相處時我覺得暗夜在現實中和他在遊戲裏所展現出的一麵反差得有些厲害,相處久了之後卻發現,即使身邊的他沒有遊戲中遇見的那個這般含蓄內斂,本質上卻都是一個安靜的人。

兩人都在家的日子裏,我見得他最多的模樣就是穿著一身家居服、斯斯文文地戴著副眼鏡,安安靜靜地坐在窗前的小茶幾旁,手裏或是拿著一本厚如磚頭般的我看不懂的書,或是沉心擺弄著放在身前的那部筆記本電腦玩著鍾愛的遊戲。不管多少次,我總是會被他這安靜地待在那兒就溫暖了一室的氣場不自覺地給萌得半死。

好習慣並不是一朝一夕養成的,壞習慣自然也不可能在一朝一夕之間被糾正。暗夜的到來雖然讓我的生活多了點生機,卻不能從根本上讓我盲目蒼夷的心立刻痊愈。

他發現我靠安眠藥維持穩定睡眠的那天,難得一見的收起了往日裏一成不變的笑臉,我在他探究地注視下莫名覺得有些心虛。

暗夜默不作聲地收走了藥,下了趟樓。我一個人站在原地發呆,不是沒想過他是不是被我氣走了,隻是這個念頭剛冒出來便覺得太過於荒謬。他的行李一件不落還好好的放在房間裏,而且又不是小孩子了,怎麼可能因為這一點點小事就鬧情緒出走。

我真的覺得隻是一點點小事而已。

還是一件和暗夜沒有任何關係的小事。

雖說藥被他收了,我的頭腦一時短路沒能和他說明情況。不過在他外出的這段時間裏,我倒是想了個明白,腦子裏也早打好了草稿:藥還是得還給我,畢竟白日還是要上班,工作性質需要擺著笑臉鞍前馬後地在堂上站一整天,睡眠不能保證,哪裏撐得過去?

誰知暗夜回來時,手上卻是多了一個購物袋,打開裏麵掏出一罐奶粉和一罐蜂蜜,也不跟我解釋,自顧自地動手燒水折騰起來。

很快兌了蜂蜜的熱牛奶被送到了我手中,我拿著時還有些愣,直勾勾地瞪著暗夜,他開口解釋:“牛奶有助於睡眠,安眠藥這玩意吃多了不好。”

說罷暗夜就在我的小書桌旁坐下,十指相扣交握於胸前,手肘撐於左右的扶手上,抿著唇看著我不說話,大有監督我喝完才走的架勢。我小口小口的啜著牛奶,偶爾偷偷抬眼瞄一下暗夜的神情,之前醞釀了那麼久的說辭,在這一刻竟然一個字都沒法說出口。

“怎麼了?”

終於還是暗夜先打破沉默。

我想了想,把喝了一半的牛奶放在了床邊的梳妝櫃上,看著暗夜時很是認真:“我最初那段時間試過喝牛奶催眠的,沒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