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年的冬天來得格外的早,也來得異常的冷。厚厚的白雪覆蓋了整個南山,也埋葬了腳下的村莊。
村子外麵,那株老樹掛滿了冰條,樹枝在冰條的重壓下,搖搖欲墜。
所有的房頂上也滿是白雪,北風嘶哮,吹起陣陣白雪,整個天空被風雪給彌漫,看不清遠處的景物,入眼全是白茫茫的一切。
一間茅屋之內,火盆上麵架著的木材正在熊熊燃燒,釋放它的熱量來抵禦這異常的寒冷。北風從窗子的縫隙中襲來,火焰開始變得搖晃起來。
秦九川和秦虎兩人在火盆兩邊席地而坐,望著窗外不斷飄落的風雪,眉頭緊皺。兩人都不曾言語,房間顯得有點安靜。
咳咳!
秦九川率先用他的咳嗽聲打斷了沉靜。於是,秦虎也開口說道:“叔父,我看這場風雪會持續一陣子,必須要上山去狩一次獵,否則這個冬天難以挨過去。”
秦九川停止了咳嗽,道:“隨著這場風雪的來臨,隻怕山腳下很難打到大型的野獸,而過於深入大山,會有很大的危險,再加上這場大雪,我不放心啊。”
秦虎道:“可是我們也不能眼睜睜地看著族人們挨餓。這樣吧,這次我帶著浩兒和二胖上山,有危險就馬上撤離。”
平常上山狩獵的時候,村裏大部分的成年男子都會參與進去,但是這一次,雪下得太大了。去的人多反而會形成負擔。
而秦虎之所以選擇秦浩和二胖,是因為他們兩人在村子中的境界算最高的,秦浩九重境,二胖也達到了煉體八重境。
當然,並沒有把秦詩雨算在其中,在大山之中,打獵一向是男人的事情。
秦九川心裏默默歎息,那一年,他們這一脈損失太過於慘重了,導致村中都沒剩下幾個高手,如今竟然要依靠秦浩這一代。
第二日,秦虎帶著秦浩和二胖上山。
如秦九川所說,這一路並不順利,冰雪很快就深埋了他們的雙腿,覆蓋到了他們的膝蓋之處,連正常的走路都變得異常地艱難。
秦虎一馬當先,背上背著一把弓和裝滿箭矢的箭簍子,手中持著他那把長劍。隻見他長劍一揮,前麵五丈遠的冰雪瞬間朝兩邊飛舞,出現一條平整的道路。
秦浩和二胖馬上緊跟而上,因為這種狀態存在不了多久,天空不斷飄落的大雪很快就會將道路掩埋。
秦虎一直使用功力開路。所以他們很快就進入了南山邊緣,然後不斷地深入。可是這一路上他們並沒有發現一頭野獸。
而隨著不斷地前行,秦虎的功力消耗地很嚴重,隻能停下來休息。
這時候二胖道:“虎叔,我們不能再往前麵走了,村長爺爺曾經說過,南山越深入越危險,就連他都隻敢到半山腰。”
秦虎瞪了二胖一眼,道:“不行,這場雪不知道要持續多久,再這麼下去,村裏就絕糧了,我們必須繼續前行。”
就在此時,前方傳來一陣嘶吼聲,震得人耳皮發麻。
秦虎站起身來,示意兩人繼續前進。很快,他們就翻過一座矮峰,而後,他們就看到了一幅不可思議的場景。
大雪依舊不曾停止地往下落,可是眼前的地上卻沒有一絲白雪,大雪一落到地麵上就好像被蒸發了一樣。
樹木和野草依舊如往常一般翠綠,沒有絲毫頹廢之勢。而在那雜草之中,一頭猛虎和一頭豹子正在對持著。
老虎長有兩三丈之高,渾身布滿密密麻麻的條紋,它的頭頂寫著一個大大的王字。
鋒利的牙齒暴露在空氣之中,就像一把鋸刃,閃亮的寒光。不過它渾身上下都被鮮血染紅,看上去傷勢比較嚴重。
豹子的身材跟老虎不相上下,它的身上也布滿著黑色的斑點和環紋。
此刻它仇視地望著老虎,逆著它的目光看上去,可以發現豹子隻剩下了一隻眼睛。另一隻眼睛的眼眶處,流著暗紅的血。
豹子低著頭顱,發出低沉的吼叫聲,以此來發泄它對猛虎的怨恨。
這應該是兩頭互相捕食的猛獸。
此刻秦浩從背上摘下弓箭,一手持弓,一手持箭。猛地朝老虎射去。
叮嚀!
飛射而出的箭矢準確無誤命中老虎的身軀。但是就像是射在鐵板之上,發出鏗鏘的響聲。箭矢根本無法深入分毫。
秦虎見狀,道:“二胖,交給你了。”
秦虎有意地鍛煉侄兒,畢竟當他們這一輩老去之後,村莊的重擔還是得交到他們身上。
二胖點了點頭,朝著前方走去。這些年來,他也多次跟隨叔父們上山狩獵,殺多了野獸,此時倒也沒有絲毫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