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九章 圍城內外(1 / 2)

前世,虞叔叔是大院裏最早下海的,趁著海南大開發時狠賺了一筆,發財了。

或許是逃不出古話‘富易妻貴易友’的怪圈,又或者是別的原因,總之沒多久虞叔叔就同姚阿姨離婚了。姚阿姨是跟母親是完全不同的性子,她拿著刀追著虞叔叔砍了八條街,將虞叔叔砍成重傷,她自己被判入獄三年。

這件事在當年鬧的相當的大。有人說不值,也有人說痛快。

但不管說不值還是痛快的都是局外之人,個中滋味隻有局中人默默品嚐。

下午,母親在家陪著姥姥聊天的時候,江宇被逼著做習題,葉梧桐鑽進了家裏的柴火棚。

她要找一根料子,答應黑皮叔送禮物的,葉梧桐就想送個掛窗簾的掛杆。

前世,隨著房地產業的發展,於房地產同時興地的便是家裝行業,窗簾在這裏麵是比重不小的一塊,而窗簾的軌道和掛杆則是很重要的一部份。

這東西葉梧桐做不出來,但隻要說個大概,小舅能做出來,小舅自知青返鄉以後,一直沒解決工作,私下裏,他就跟姥爺學磚木匠,隨著姥爺打小工。一手磚木工手藝也挺不錯。

前世,小舅從牢中出來,正趕上房產大開發時期,小舅就是靠著這手藝在工地上作苦力,最後經過幾年的努力才一步步拉起屬於他的建築隊。

隻是那時候小舅蒼老的厲害,牢中和工地都是極耗人生命潛能的地方,小舅死時四十八,可看上去卻象是五十八歲,葉梧桐每每回想起小舅死時的場景,那鼻子就發酸。

這一世,她希望小舅有所為,但更要有生活質量。

午後的陽光透過柴火棚的縫隙透射進柴火棚裏,映著柴火棚裏被葉梧桐飛揚起來的灰塵,那些灰塵在陽光下翻飛,如時光在流淌。

葉梧桐從木料堆裏翻出一塊有趣的東西,應該是太師椅背上的一塊裝飾木雕,顏色是紫褐色,四周刻著雲紋,雲紋中間是幾個圖形,葫蘆,寶劍,鐵拐等。

中國的古文化裏麵有一種吉祥文化,這八個圖形正是八仙所用的兵器,預意跟八仙一樣,俗稱暗八仙。挺有意思。葉梧桐將它同的到的木料放在一起拿出了柴火棚。

“白樺什麼意思啊,不回來就別回來了,這出差回來連家都沒進又出差了,他是不想見我還是怎麼的,不想見就別見了,一會兒讓白慧把他的東西收拾一下丟他辦公室去。”

葉梧桐剛出柴火棚,隔著前後院中間的門洞,便聽到後院奶奶有些尖銳的話語。

抱著東西穿過門洞,葉梧桐就看到爺爺扶著奶奶後院繞著圈溜彎,下午四點多鍾,又是個七月,太陽還遠未下山,這決不是溜彎的好時間。

爺爺和奶奶兩人的額上都有了汗。陽光映著兩人斑白的頭發,以及有些微弓的身影,顯得格外滄桑。

今天雖然太陽大,但空氣沉悶,地麵也泛著潮,這樣的天氣估計晚上會有一場雷陣雨。在這樣的天氣裏奶奶的傷腿會酸痛麻木,必須走動活血才舒服一點。

每每這時候,奶奶的脾氣也格外暴燥,愛罵人。

“你發這麼大火幹什麼,白樺隻怕心裏不好受。這回離婚,他終是虧欠了寄紅的,這住前院後院進進出出,難免要撞個當頭,白樺怕是有些沒臉見寄紅,避開一些也不足為奇。”爺爺歎息著道。

“哼。”奶奶哼了一聲,終是不再說話,隻是邊走邊槌著腿,眉頭深深的鎖著。好一會兒卻道:“我也沒逼他離婚哪……”

“我知道你沒逼著他離婚,隻是一家人那是抬頭不見低頭見,你待寄紅跟仇人似的,白樺能裝作不見?白樺心裏隻怕苦悶的很,白樺這些年也吃了不少的苦,磨的這心思都深沉了,有時連我這個做父親的都看不透他……”爺爺說著歎了口氣。

“算了,這些不要再提了,對了,市裏現在提擅精神文明,你們戲劇團排了幾出戲在電影院上演,團工會也給你送來了幾張票。”爺爺聲音帶著一絲擔心。

“丟了吧……”奶奶聲音低沉。

爺爺歎了一口氣。

兩個老人邊走邊說,身影在在樹葉的光斑中搖搖擺擺,看著葉梧桐竟有些鼻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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