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放學了。
“去我家做作業。”還未進大院門,鄧倩倩就衝著葉梧桐道,臉上有些悲憤,以前小學的時候都是葉梧桐抄她的作業,現在倒好了,成她時不時要蹭蹭葉梧桐的作業,人怎麼能越活越回去呢?
“好。”葉梧桐眯著眼點頭,她曉得鄧倩倩肯定是有不會做的題了。
隨便將自行車靠在院牆邊,葉梧桐提著書包跟鄧倩倩一起進了鄧倩倩的房間。
才剛寫幾題,廳上錄放機就唱起了歌。
輕輕的我將離開你,
請將眼角的淚拭去。
……
沒有你的日子裏,我會更加珍惜自己。
沒有我的歲月裏,你要保重你自己。
……
還有一道男聲跟著歌聲相和,特有絲難舍難離的味道。
“我倒,我堂哥又酸了。”鄧倩倩正有道題做不來,正在那裏抓耳撓腮的,再加上這難舍難離的調整兒,整個人就有種欲仙欲死的味道。
鄧倩倩堂哥叫鄧子和,是她大伯家的兒子,鄧大伯是鎮派出所的所長,平日裏一家就住在鎮裏,就鄧子和在市裏讀書,原來是住校的,不過最近這位鄧堂哥據說是在學校有相好的了,鄧大伯和鄧大伯娘那立刻不幹了,鄧堂哥今年讀高三,那最關鍵的一年,容不得一點分心和馬虎的,於是無情的棒打鴛鴦,讓鄧子和住到了鄧倩倩家,由鄧爸和鄧媽管著。
鄧大所長那是說一不二的,鄧堂哥據說反抗過,可頂不住他老爸,被他老爸銬進梧桐大院的,反抗不了隻得享受。
於是鄧堂哥特憂傷,將最近這首火的半邊天的大約是冬季唱的入味三分。
“煩死了,不想了,葉梧桐你的給我抄。”鄧倩倩找到了抄作業的理由,理直氣壯的拿起葉梧桐的作業本兒埋頭抄了起來。
葉梧桐就無所事事了,兩眼透過窗戶看著院外。
“你來幹什麼?”大院中,虞二叔手裏提著一些鄉下自家種的菜站在虞家門口,虞老太坐在走廊上,兩人正說著話。
“媽,我來看看你和小虎。”虞二叔道。虞二叔家那村的人叫母親都稱呼為“媽”
“有什麼看頭啊,小虎還沒放學呢,不就這樣嗎,挺好。”虞老太繃著一張臉道。
“媽,我跟小虎他媽想搬來城裏,小花以後也要城裏讀小學。”虞二叔又道。
“搬來城裏?小花也到城裏讀小學?那家裏的地呢?那城裏你們住哪裏?吃什麼喝什麼呀?”虞老太徒的抬起頭來盯著虞二叔,兩眼有些灼灼逼人。
“地裏每年就那兩個月的活兒,搬來城裏也不是不回家了,我們主要也是為以後著想,吃喝什麼的在城裏可以做點小生意,現在挺時興的,隔壁李家你也是瞧著的,他家在市裏發展的也挺好。住的地兒,我們是想先住您這兒,在鄉下您都是跟我們在一塊兒的,這城裏,你一個帶著小虎,人生地不熟,我們住一起也好照應兒……”
虞二叔話還沒說完,虞老太猛的站了起來:“土地是老天爺的厚贈,每年兩月你就能伺候好了?老祖宗早就說過了,一分耕耘一分收獲,你的心都不在這上麵了,那收獲你也甭指望了……”
說著,虞老太又拿著手點頭虞老二:“老二啊老二,就知道你們打的是這心思,這些年我跟你們在一起過的,我不曉得你們的心思啊?我告訴你,你們要來城裏我老婆子管不著,但住這兒不行,這是大孫子的家,我是給他看家的,你們住這兒算個什麼事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