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站起身來走到女孩的麵前說:“你怎麼老了?我剛發現哦……嗬嗬!老婆,我們一起陪雪好好玩玩吧,她難得來一次。”雪會意地笑道:“不用了,我就走了,你是個好男人,更有個好老婆,相信哪天我也會像她一樣愛一個人,隻是那個我愛的男人一定不會是你,因為你不是我的。”說完,雪轉身離開了,她的淚像道美麗的彩虹,在她轉身的那刻劃出了優美的弧度!
女孩始終保持著禮貌的微笑,也許她的心曾被狠狠地割傷,但她的冷靜、睿智挽回了這段苦心經營了5年的感情。男孩輕輕地抱著女孩,聞著她的發香,5年了,女孩秀發上的香味沒有變過,正如她一直愛著他的心沒有變過,她的發絲還是這樣細膩柔滑,也如她經營的這份感情一樣和諧溫柔。男孩笑著問女孩:
“老婆,你給我吃的藥到底是什麼藥啊?我真的到現在還不知道呢。”“不想告訴你,因為隻有我知道,你離開我說不定會活不下去哦,嗬嗬。”
“是啊,我也覺得好恐怖哦,那我不是被你軟禁一輩子了啊?”“怎麼你才知道嗎?誰讓你這麼不安分的啊?觀音菩薩都會給唐僧一個治那猴子的秘方,所以老天爺看我可憐,也幫了幫我呀。”
“對了,老婆,你不是從不看足球賽嗎?為什麼你會對4年一次,2年一次,甚至每個星期的足球賽事了解得這麼清楚啊?”
“哎……近墨者黑啊,誰叫你連仙境的帳號密碼都是那個叫什麼巴蒂斯圖塔的啊!”“啊……這你也知道?不要偷我裝備哦。為了我的財產也成為你的財產,我決定……”
“決定什麼啊?”
“明天是星期天,不知道民政局會不會有人上班啊,為了保險我的裝備,我決定明天去和你拿個愛情證書,讓我們的財產成為共同的,那樣你就會好好愛護了,哈哈!”
“你求婚還要變個花樣出來是不?我還不想嫁給你呢。”
男孩突然抱起女孩,狠狠地吻住她的小嘴,女孩趕忙推開,小臉通紅,尷尬地看著周圍人的視線,都把他們當成了焦點。男孩大聲地質問女孩:“嫁不嫁給我?不嫁我今天就在這裏表演長吻。”說完,男孩又把女孩抱住,女孩開懷地笑著說:“嫁啦,嫁啦!我都等了5年了。”
愛在紙巾上
她落淚時,男孩遞給她一張粗糙的紙巾。一瞬間,她想起了丈夫為她擦淚的紙巾——輕盈而柔軟,淡淡的茉莉清香沁人心脾。
有時,即使是一張紙巾,也可以改變一個人的一生。
婚禮上,她的淚紛紛而下,不隻是新娘必有的喜淚。
當初她堅持要舉行的盛大的婚宴,不是沒有一點補償心理的。
他是留美的醫學博士,開一家藥品公司,家財萬貫,學富五車,第一次見麵,對她說手術室的笑話,自己笑得“嗬嗬”的。她也附和地淺笑,可是根本沒聽懂一大堆專業術語。
他對她好。送花,開車送她上下班,帶她去豪華娛樂場所,出資為她出了兩本散文集。但是他自己隻翻了幾頁就睡著了。對於他,她始終是高山仰止,敬而遠之。可她周圍所有的人都動了心——這樣的男人不嫁,還要等什麼樣的男人?她最後還是嫁了,隻是淚不由自主往下流。在豪華的奔馳車裏,他一路用紙巾細細地為她拭淚,淡淡的茉莉清香籠了她一臉。
安逸的日子裏,她想起了那個男孩。
是在一次筆會上認識那個男孩的。第一個晚上,月光潑潑濺濺得滿山都是。她倚著靠山的欄杆,把自己放在月光裏去,聽著遠遠舞會裏的舞曲人聲。這時,聽見他從她身邊走過,停一停,低低吟了一句:“幾處吹笳明月夜。”她驚得直起身來:莫非他聽得見她心裏的聲音?他們以後就總是這樣:一句話,她說了上半句,他便很自然地接出了下一半。筆會結束後,他們回到了各自的城市,卻仍舊借助電話與郵遞員,談詩說文,談天說地,然後談情說愛,終至於——談婚論嫁。
不自覺地將男孩的信揉成了一團,她整個人都愣住了。也許,她一直都知道有這樣的結果,隻是……她看見丈夫在電腦前專注的身影,已經開始了中年的微胖——他怎麼辦?男孩不斷地催問。每次見到男孩,她都下決心回家後立刻對丈夫攤牌。可是,怎麼說出口?他對她,一直是那麼好。
她在時間裏煎熬,思緒紛亂如風起時的槐花:進,或者退?離婚或不離婚?他們再見麵的時候,男孩追問的聲音越來越大。她想起自己的諸般委屈,不由得就落了淚。
男孩慌了,翻遍全身才摸出一張紙巾遞給她。
那紙顏色灰蒙蒙的,紋理粗枝大葉,捏在手裏,堅硬粗糙,一看就知道是自由市場上論斤稱賣的。
她想起他為她拭淚時那帶著淡淡的茉莉清香的紙巾,柔軟細膩而輕盈,仿如他給她的日子:舒適的,溫存的,清潔的。如果不是遇上他,她不可能在兩年內連出兩本書,也不可能至今還保留了一份少女不諳世事的純淨,她想起他的豪華私家車和那些與男孩在寒風凜冽的街頭等末班車的深夜;他的建伍音響和男孩要經常拍一拍才會響的“隨身聽”……男孩給了她愛情,他卻給了她一個女人一生中差不多最為重要的東西: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