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神仙渡有一種很飄渺的感覺,而早上的神仙客棧也是最悠閑的時候。
莫愁一早抱著一盆衣服走到河邊的洗衣台上,自那日鬥酒後,她便留了下來,成為神仙客棧的燒火丫頭,當然她燒火可不是象玉嬸那般富有技術性。
神仙渡的這條大河叫怒江,因為它的水流奔騰咆哮,就象一個人發怒時的血液沸騰一樣。
將衣服攤開在大大的青石麵上,然後用皂角使勁的撮揉,在用長長的衣錘錘著,最後放到水裏左右擺動,一群小魚苗兒被嚇的一哄而散,莫愁看著嗬嗬直笑。
就在這時,一條大大的草魚突然從水裏蹦起來,蹦到莫愁的身上,莫愁嚇了一跳,下意識的伸手接住,卻忘了手裏的衣服,被流水卷了去,不由的大叫起來:“哎呀,我的衣服。”
隨著她的聲音剛落,水裏一道身影如同魚兒一樣一個猛衝,就抓住了被子水衝出三丈開外的衣服。
隨後一個人便從水裏冒出來,還衝著莫愁吐了一口水。
“死泥鰍,你幹什麼呢,弄得我一臉的水。”莫愁皺巴著小臉,本來想狠狠的敲這小子一下,隻可惜手上抱著魚,那魚還是活的,正一挺一挺的垂死掙紮,莫愁得花好大的勁才能何證不會脫手。
從水裏出來的是一個跟莫愁差不多大的男孩,名字倒不清楚,因為水性好,大家都叫他泥鰍,連他的爹娘也是這麼叫的,泥鰍的爹便是這神仙渡的擺渡人,所以,泥鰍一家跟神仙客棧那就是鄰居。
“莫愁,一會兒,我們跟著我爹的渡船到集上去。”泥鰍將莫愁的衣服放盆裏道。
“我還沒洗好呢。”莫愁有些嘟著嘴,還在為被泥鰍弄得一身水生氣,她將手裏的大草魚又放到泥鰍的手裏,然後麻溜的洗著衣服,幾件衣服,洗起來很快。
莫愁抱著盆回客棧,泥鰍在身後跟著,嘴裏哎喲,哎喲的叫:“不就是弄濕了衣服嗎,女孩子就是小氣,那,我這魚拿去給胖叔,讓他做魚丸給你吃。”
莫愁瞪了他一眼,就泥鰍那點心思,她還不知道,每回說是陪她到集上去玩,還不是因為她酒量,拉她去找小夥伴們鬥酒,賺銀子。
“我不去,我等下還要去砍樹呢。”蕭莫愁沒有理泥鰍的一臉哀求樣兒。
砍樹是仙娘子規定莫愁每天必做的活兒,這可是個十分辛苦的活兒,莫愁砍一個上午,也才隻能砍一根竹子粗的樹,不是莫愁不努力,實在是這樹太難砍,這種樹叫鐵樹,顧名思議,它的質地如同鐵般的堅硬,別看它隻有竹子般粗,但這麼粗的鐵樹其實已經有十年了。
至於百年的鐵樹,基本上沒有,因為鐵樹一滿百年,必會遭雷擊斃命,很少有鐵樹能挺過這次雷擊,當然,若是有那意外的得幸,那麼,它就成了仙家練器的寶貝,若是千年,那就乖乖的不得了,那些神仙們會為它打破頭的。
當然,這些所謂的神仙,莫愁也隻是聽玉嬸說過,卻從未見過,隻是每每看著對麵山是飄渺的紫雲,就不得不讓人浮想萬千。
“這仙娘子太狠心了,怎麼能叫一個女孩子去砍樹呢,她一定是在整你,肯定是怕你長大後比她漂亮,她現在就想著法子讓你變醜。”泥鰍小大人般的推測道,人五人六的,讓人看著就想揍上兩麵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