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於蒙蹠身旁綰綰麵色肅然,如臨大敵。
寧道奇!
三個普普通通的字,可他代表著什麼,在場的眾人心知肚明。中土第一高手,道門大宗師,也是三大宗師之。以“散手八撲”聞名下,虛實之間已渾然成,縱使是全盛時期的邪王石之軒亦不敢掠其鋒芒。何況現在的蒙蹠、婠婠二人,隻怕不是寧道奇的一合之敵!
“道友,現在若是收手還有一線之機。既有暢遊星空之力,為何拘於池塘之中?”寧道奇雙手合十淡淡道。
顯然寧道奇對於蒙蹠期望不,希望其可以回頭,相信其必有大造化。
蒙蹠冷笑一聲,道:“那你現在為何站在這裏?星空看得多了,覺得有些厭煩,回池塘裏瞧瞧?”
“老道欠慈航靜齋一件事,故不得不出手。”
“你有你的原因,我有我的苦衷。道不同不相為謀,何必再?若是動手,那我接著!”
寧道奇搖頭道:“何必如此?你的來曆我也清楚,同屬道宗,何必到那一步?”
“哼,事已至此,我也無法回頭。”
盤坐於嘉祥遺體旁默念的《金剛經》的其餘三大聖僧起身站立,走到寧道奇身旁。道信大師慢慢道:“嘉祥已因此事而去西,施主還不放下執念嗎?”
“執念,何謂執念?如今是你們入執念,而非我!”
了空依舊盤膝坐於嘉祥真身前默念《金剛經》,為其度。
師妃暄亦沒有想到事情會到這樣,隻是為了製住蒙蹠,竟然損失了佛門一位聖僧!心中充滿自責,師妃暄拔劍走到蒙蹠前麵,其做法已不言而喻。
蒙蹠仰長嘯,喝道:“好、好。你們製住我,不惜已多敵少,如今,我殺掉一人,便是大罪!便是執念!佛門便是如此嗎?如此佛門當滅!當滅!當滅!”
寧道奇道:“一切勿複言之,事已至此,已無法挽回。還請施主隨我走一遭。”
蒙蹠看著圍上來的幾人,寧道奇、道信、智慧、帝心尊者以及師妃暄。心中不禁生出悲哀之意,扭頭看向身旁的婠婠,道:“若是有機會,你走吧!走的越遠越好,永遠不要回到這裏。”
婠婠嫣然一笑,感情真摯道:“婠婠從來沒後悔認識蒙蹠你啊!”
蒙蹠看著眼前站在自己身旁,一襲白衣的婠婠,忽然感覺全世界好像就隻有她一個人,世界上最慶幸的幸福,是我在這裏而你恰恰就在我身旁。
“我也沒有後悔,從來都沒有!”蒙蹠慢慢靠近婠婠精致的臉龐,輕輕的吻在額頭,“所以,對不起了。”
“不要……”婠婠忽然開口,但還未完,就倒在蒙蹠懷裏。
“走,這裏不是戰鬥的地方,去那裏——”蒙蹠轉頭一指對麵獨立於雲海的山巔,輕蔑道,“敢不敢?”
寧道奇拈須,淡然道:“真的不回頭?”
蒙蹠堅定道:“不回!”
師妃暄看著眼前佇立於眾人間的蒙蹠,心中隱隱不忍,問道:“蒙蹠,回頭好嗎?隻要你們師徒退出爭霸下,我願意和你歸隱江湖,也……也願意和婠婠一起。”
看著師妃暄,這個真真正正讓自己有感覺女人,蒙蹠有時候真的想過回頭,但是,開弓沒有回頭的箭,一切都回不去了,錯的不是兩個人的感情,錯的是這個世界!它總是讓人那麼無奈,那麼悲哀,那麼徘徊。
“呼”蒙蹠輕輕吐出一口氣,淡淡道:“人生若隻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走!”話畢,騰空一躍,立於山巔,三大聖僧互視一眼,微微點頭,道信淡淡道:“嘉祥已逝,我等也無臉麵留於此處,此戰,就不參加罷!”
寧道奇默默點頭,看向師妃暄道:“妃暄,你的意思呢?”
師妃暄心中默念剛剛那句詩,隻覺苦澀無比,猶豫道:“我……”
寧道奇笑道:“你也不必去了,我一人去吧!讓我看看這個算是道門的後起之秀!”
其餘眾人站在山頂平台觀戰。
景室山山巔。
兩人默然對視,寧道奇雙手合十,道:“蒙蹠道友,請!”
蒙蹠猶豫許久,開口道:“可否放他二人一條生路?”
寧道奇笑答道:“好!”
話畢,蒙蹠當先大喝一聲,疾馳而至,食指猛然一點,出一道劍氣,巧妙靈活,使人難以捉摸,正是六脈神劍中的商陽劍。隻見寧道奇合攏的兩手緩慢分開,左手上劃,右手下繞,渾然成,真是大道至簡於無形,輕輕便格擋了此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