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首領揚起馬鞭對著鄯善國王說:“你父在世的時候,曾忠於我們的王,你怎麼敢背棄盟約!”
鄯善國王也指著對麵的匈奴首領質問道:“長幼有序,我父王升天後,你們竟然遣我的弟弟回國繼位。幹涉我國內政,離間鄯善和漢朝的關係!此刻又犯我疆域!”
匈奴首領冷笑道:“憑你鄯善三千人馬也想橫行?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交出身邊那個漢人,然後向我們的王效忠,不然等我們匈奴的雄兵到來,一定會把鄯善國化為火海!”
鄯善國王雖然明事理又忠於宗主國,但作為國王對自己的實力還是很清楚的,他不安地看向身邊的都尉,似乎在等著都尉的決定,不過都尉此刻已經沒有任何權力了。
都尉沒有在意這些,依舊是一副堅定無畏的表情。他拍馬來到陣前,左手握住馬韁,右手抬起龍泉劍指向對麵的匈奴首領,大聲說:“今鄯善是大漢屬國,鄯善國王是大漢臣子,士民皆是漢民,你族若敢攻鄯善,大漢必報此仇。你難道不知道大宛的事情?”
在漢武帝太初元年時,武帝聽說大宛出產好馬,於是派遣使臣攜帶金帛去大宛換取。由於雙方意見不一起了衝突,結果換馬不成,使臣也被殺害。
武帝得到消息後十分惱怒,命令大將軍李廣利率兵討伐。由於漢帝國距離大宛路程遙遠,單程就有一萬裏,人員又水土不服,補給缺乏,初次征戰在大宛東境失敗了,李廣利也因此時被武帝限製回國,帶著殘部過著流放般的生活。
後來武帝再次征討大宛,一年多的時間裏就有六萬士兵從敦煌出發,這還不包括那些自帶衣食隨軍參戰的人。這支大軍裏攜帶著十萬頭牛,三萬多匹馬,還有無數的驢、駱駝等。同時漢武帝有增派十八萬甲兵戍守在酒泉、張掖以北,並設置居延、休屠兩個縣以護衛酒泉,運送糧草物資的輜重車輛絡繹不絕。
沿途西域各國攝於大漢的國力都紛紛提供食物和向導,漢軍順路攻破了不向漢朝臣服的小國侖頭國。漢軍終於在太初四年攻克大宛首都,殺死大宛王毋寡,另立國王,從此大宛服屬漢朝。
漢軍出兵攻大宛的事情,震驚了整個西域,莞爾小國背叛了漢朝隻有死路一條。反之若是大漢的屬國,即便相距再遠,漢朝也一定會發兵相救的。
都尉的這番話既是說給匈奴人聽的,也是說給鄯善王聽的。
鄯善王聽到都尉的話後,自然也明白了都尉的意思,他立刻拔出了自己的佩刀。
匈奴首領見到說服不了鄯善王,於是決定冒險一次,到手的肉怎麼能讓它跑了。
他對左右兩邊的副手低語了幾句,兩個副手點點頭,對身後的士兵們吆喝了一聲,各自帶著一批人馬向漢軍的兩側迂回包圍過去。
都尉知道匈奴又要使用慣用的手法了,把漢軍包圍卻圍而不攻,隻是不斷地用弓箭射擊漢軍。你若是追擊匈奴的前軍,前軍就會且戰且走,等到漢軍死傷慘重的時候,再回過頭一口吃掉漢軍。
於是都尉回頭對鄯善王說:“請王保護好王後,末將為您殺出一條路!”
“放肆!你現在不過是個犯人,我才是指揮官!”長史對著都尉叫嚷著。
都尉惡狠狠地瞪了一眼長史,那眼神裏恨不得把長史一劍砍下馬。
長史看到都尉這副表情,知道自己再蠻橫下去一定不會有好下場,於是又閉上了嘴。
都尉命令道:“漢軍聽令!殺!”
士兵們紛紛縱馬上前,漢軍的騎兵中原本很多就是隨同都尉一起屯田的士兵,一起出生入死慣了;而鄯善國的騎兵又很敬仰都尉,跟著都尉打仗還沒有失敗過,所以這支聯軍自然很願意聽從都尉的指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