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也就是七月二十三日。
早早起床的薑念雄很快做完了功課,手癢癢的他又想找人博弈一局。
“謝老爺子應該還沒起,算了算了,我先去逢春閣轉轉吧。”
逢春閣,是一家棋樓,或許在瀾雲城它並不是最大,但絕對是最清淨的。
合計隻有十張桌,每張桌都單獨擺在一個房中,分別是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每個房中,未經允許不得入內,敗者從房中退出。而觀棋者全部彙於大廳,大廳分別擺有十張大棋盤,像屏風一般立著,有專人進出各個房間,將形式用黑白磁石擺在十張大棋盤上。
逢春閣有兩層,下次便是大廳,上層便是十間房。本身在一個湖心島上,若在逢春閣不同的房間,便會看到不同的風景。那也是許多喜好清淨的棋手喜歡的地方。
不一會兒,薑念雄便走到了逢春閣所在的湖——春湖湖邊。
還未走到連接湖心島的回廊,薑念雄卻沒有再前進,而是與自己的熟人打起了招呼。
“謝老爺子!”
被稱作謝老爺子的,是一個佝僂的老頭子,衣服很樸素,走起路來顫顫巍巍,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最奇特的是,他手中的柺杖,握柄處竟用浮雕的形式雕了一頭龍!
如果是平常人這麼做,怕早就被瀾雲皇帝用閘刀閘了,可這柺杖卻偏偏是皇帝親賜!
這個老人,便是瀾雲帝國宰相,與武侯齊名的文侯謝宏。
“呦!小家夥也來啦!”
薑念雄恭敬的上前扶著謝宏道:“老爺子今天怎麼起這麼早?莫不是這逢春閣中出了什麼事?”
謝宏慈祥的笑了笑:“不然我這個糟老頭子不回家睡大覺,來這裏幹什麼?”
“哦?什麼事?說與晚輩聽聽?”薑念雄扶著謝宏走向回廊。
“聽聞這湖心島近日來了位高手,將長期占據十個棋室的十位擂主一一擊敗,他來了十次,分十天,一天隻下一盤,十戰十勝,十個擂主現在都被趕出去了。”
“哦?那按規矩,他豈不是同時擔任十間房的擂主?”
“正是,就在昨日,十名擂主同時向他發起挑戰。”
“十對一?太無恥了吧!不過一個人占著十間房著實有些過分……事十一人共下一盤,還是分下十盤?”
“十盤,他在大廳,由傳棋使進房中代為落子。”
傳棋使,就是裏外跑腿的家夥了……
“結果呢?“薑念雄好奇地問。
“九勝一負,負的一場,是因為傳棋使將一個子放錯了地方……”
“……厲害!”
……
“慢著慢著!說重點!講故事怎麼講到下棋上來?”小空打斷了星辰的話。
“你動點腦子好不好!不是重點我會說嗎?”星辰叱道。
“星辰姐姐,那個地方在哪裏呀,我想去瞅瞅。”潁離很認真地問。
“……”
……
不一會兒,一老一少便來到了逢春閣。
“咦?怎麼棋盤都空著?今天沒人下嗎?”薑念雄環顧四周。
“老爺子你總算是來了!”一個中年人慌慌張張跑了過來。
“午平甲,你這個樣子可是少見哪!”
“老爺子你說笑了,這種情況,不得不請你來鎮鎮場子呀!請您過來真是麻煩您了。”
午平甲,這個人薑念雄和謝宏都認識,是甲號房的擂主,也是逢春閣第一棋手兼老板。
“哪裏哪裏,也不能總是在你這白下棋不給錢啊……”
薑念雄卻心中鄙夷:“以前不收錢,不就是為了有一天可以用人情嗎?”
大家都心知肚明,卻沒有點破。
“那麼,為何無人挑戰呢?”
“都不敢拿自己的未來賭啊……”
“未來?”一老一少滿頭霧水。
聽了午平甲一番解釋,兩人才明白了原委。
原來,現擂主定下了一條規矩,要跟他下,可以,但要和他訂個賭約:
若是輸給他,便要發誓聽他號令,唯命是從。
若是贏了他,他便嫁給誰,從此惟命是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