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狼?我以後也可以擁有有自己的名字了?”地瓜緊握的雙拳有些顫抖,忽地仰頭大喊:“爹,娘,孩兒有自己的名字了,以後我便叫——孤狼!”
地瓜似乎是想借助著這聲嘶喊,徹底發泄壓抑已久的思緒,嘶喊聲帶著一絲哽咽,在這漫無邊際的邊荒夜空之上久久回蕩。
受到地瓜的影響,虎子、二娃也開始沒命地叫喊起來。
“我以後便叫——莽狼,以後我要有做兄長的樣子,凡事都要以兩位兄弟為先,絕不辜負張叔的囑托。”
“我以後便叫——血狼,我要以血狼之名殺上教廷的神殿,我要以教皇之血祭奠土城上下八百五十口的亡魂,我血狼對天起誓,此生不滅教廷,我血狼誓不為人!”
楚石仰麵朝天地躺下,靜靜地聽著虎子三人的叫喊,並沒有打斷他們,他知道,經過這一番發泄,虎子三人算是真正從過去的傷痛中擺脫出來了。
……
翌日,滿是風塵的狂沙中,楚石正領著莽狼、血狼、孤狼緩步前進著。
此時的莽狼三人皆是無精打采,他們從昨天半夜一直折騰到了今天早上,哪還有多餘的勁力用來趕路,而為了照顧他們,楚石也不得不放緩前進的速度。
“楚石大哥,我們現在是要去哪裏啊?”莽狼吐了一口滿嘴的黃沙,鬱悶地問道。
“我現在是帶你們去烈雁冒險團的營地,我打算把你們安置在那裏。”楚石說道。
“烈雁冒險團?哦。”莽狼一直生活在土城,對土城外的事情知道的卻是不多。
看了看身旁早已被沙塵塞滿口鼻的血狼、孤狼二人,莽狼又忍不住建議道:“這沙塵暴起碼還要持續數個時辰,楚石大哥,要不我們先找個地方躲一躲吧。”
楚石站定腳步,回頭掃了眼狼狽的莽狼三人,點了點頭道:“也好,這裏距離烈雁冒險團還有百餘裏地,我們也不在乎這一時半會兒,大家還是休息一下再出發吧。”
……
平川郡的西南方向,大概二十多裏地的位置,正駐紮著十多個紅色的帳篷,每一個帳篷上麵都印著一隻展翅高飛的大雁,這大雁圖案正是烈雁冒險團的標識。
被十多個紅色帳篷圍著的一個最大的帳篷中,南雁正端坐著自飲自酌,他眉頭微皺,似乎是有著心事。
“紅娘,你來了。”南雁放下手中的酒杯,抬頭看向從外麵走進來的一位紅衣婦人。
紅衣婦人麵容姣好,穿著一身緊身紅衣,行動之間頗有一股雷厲風行的味道,她走到南雁麵前,柳眉輕蹙道:“剛剛信良傳來消息,西南邊疆有數的幾個星級冒險團都接了這次圍剿黑山嶺的任務,這次任務的懸賞金也從五萬九州幣增加到了十萬九州幣,看來教廷這回是下定決心要解決黑山嶺的魔人了。”
南雁單手抵著下巴,緩緩說道:“這回教廷師出有名,十多座土城被黑山嶺的魔人所屠,估計會有很多冒險團響應教廷的號召,再加上如此高的懸賞,一些亡命的自由冒險者也會趨之若鶩。”
“我在考慮,是不是要接下這次的懸賞任務。”南雁緩緩晃動手中的酒杯,仔細衡量著這次任務的利弊。
紅娘靜靜地站在一旁,並沒有打攪南雁的思考。
圍攻黑山嶺的任務看上去很誘人,但事實上這個任務的潛在危險更多,先不說是否能將黑山嶺連根拔起,就說冒險者之間的相互算計也是存在著無數的風險。
“如此多的冒險團同時爭搶一個任務,到時候場麵必定十分混亂,一不小心就有可能被其他冒險團下了黑手。”南雁說道,“而且,教廷做事向來沒有信譽可言,我擔心他們別有所圖,我們這些冒險團在前麵爭得頭破血流,反而有可能白白給別人做了嫁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