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洞的末端,初生的石鍾乳遍布,一度已沒有路可以走,短短的石鍾乳如同針床,即使穿著鞋踩上去,都會如同要即將要用指壓板做足療般的痛苦,哪種痛苦直達腦海神經,擺都擺脫不掉。
為了之後能更加安全的跑出來,我用折下的一條大鍾乳勉強清出一條能行人的道路。
一輪跋涉,我總算到達目的地。
這或許是屬於柳暗花明又一村,踏過初生的石鍾乳地,即到達一處開闊,倒扣大碗般的洞穴內。
大洞穴遠比入洞的隧道更要明亮,洞的頂部滿是水晶版的物體,呈現不規則的菱形,多數的水晶內都密封著比較大塊的磷骨,將淡藍色的亮光折射滿整個洞穴,手筆簡直是鬼斧神工,實在很難相信這是八億團長口中所說的隧道工人的墳墓。
大洞穴的高度要比入來的隧道要低一截成人手臂的高度,內部積滿了水,形成一個洞穴大湖般的奇景。
我卷高褲腳,準備下水試探水的安全性。一遇水,我就忘不了洞穴外雞蛋清裏麵鐵線蟲的貪婪,不敢拿自己的性命去開玩笑。
果不其然,池底的水不知積壓多久,極度粘稠,一下腳,像把腳伸入果凍般,感覺怪異。水雖然粘稠,卻沒有任何的臭味,放到釋放出一股言明不了的淡淡清香,似玫瑰花混合了蘭花。
試探終究是試探,我下腳後擔心會遇到危險,停留一小會又迅速抬起來。
粘稠的水桀桀地蠕動,不一小會又回歸原處,將缺口填平。即使如此,我仍靜靜的留意許久,待沒有異像發生後心才放下來。
我站起,將兩邊的褲腳齊齊卷高至膝蓋骨處,準備下水取物。
埋葬隧道工人的棺材就漂浮在果凍般的水上,如久久放置的船般飄忽,每個之間都相隔一定的距離,數量一直衍生到視線的極端。我牢記三二的提醒,極力想在不驚動它們的前提下,在它們之中找到僵屍王的藏身之處。
但說永遠比做簡單,忽然要做這種事,我的心總是心驚膽戰的提著。
岸上做一番心裏的掙紮,我還是蹚下了水,每走一步,洞穴都會響起噗噗的回音。
水雖然粘稠,卻終究是水,底下又是結實的岩石,沒有任何的泥巴。抬起腳,滑溜溜的東西就會順延小腿落下,一滴不剩,倒不會覺得多髒。
入口岸邊離最近的棺材至少有兩三米,水是阻礙,因為擔心水下會有危險,趟了一分鍾,沒能跨出幾步。
忽然,意想不到卻又在意料之中的異變出現了。
模糊不清的情況下,我似乎踩到了一小片的淤泥地,腳陷進去,和之前踩踏石板的觸覺不一樣。水下雖然有照明,卻被攪了動,腳底暫時是什麼情景低頭一刻還不清楚。
但下幾秒,粘稠的水裏開始竄起一片暗黑色的東西,不斷蔓延漂浮開,鐵腥味流淌四周。
我意識到不妙,不管水底會再有何事,都慌忙倒著後退,迅速靠近最近的一座棺材,將背全部依靠在棺材麵上。
棺材由一種浮木製作,摸起來柔和,但輕輕依靠,棺材就會飄動一些距離。
沉在池底的鐵腥浮起的越來越多,慢慢的開始蔓延,不一小會就有半輛小轎車般大小,擋住我這邊附近上岸的路線。暗紅色的鐵腥裏麵,一條條誇張的鐵線蟲如同嗅到美味,齊齊躥出,張牙舞爪,它們誇張的舉動竟在洞內響起了吱吱的叫聲,尖銳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