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蕭墨垂下頭,仿佛用盡力氣,才有勇氣說出,“有一點……”
看她臉色煞白,林蕭墨趕緊扶住她肩膀,強迫她看自己,“不許亂想,你先聽我說完。”
“你說吧。”戚佳吸口氣,極力讓自己的聲音不會發抖。
林蕭墨清了清嗓子,“在香港的時候,有一次我喝醉了,她扶我回去,然後……但我們沒有發生任何事情。”
他應酬時向來很注意分寸,那晚之所以會醉,是因為踏進酒店時,看見一個極像戚佳的側影。他情不自禁地追上去,才發現認錯人,也因此,那些塵封的往事翻騰而起,讓他一杯接一杯地灌著,企圖麻痹自己的神經。
洛煦來接他時,他基本已醉得不省人事,她把他送回公寓,貼心地給他脫掉外套、擦臉,當時燈光昏暗,他眼神也變得迷離。不知是酒精作祟還是什麼原因,他竟覺得眼前的洛煦就是那個讓他思念成狂的女人,壓抑的想念和怒氣瞬時爆發,他勾手拉下她,嘴和手在她身上遊弋,可是在衣衫初退時他就猛地驚醒過來,停下動作,跟她說對不起。
事後,他和洛煦都默契地選擇不去提那晚的事情,自此之後他們也再沒有過任何親密的接觸。
戚佳聽完,心中五味雜陳,說不出是啥滋味。她咬了咬下唇,忍不住問:“為什麼會停下來。”
酒後亂性不是稀罕事,她震驚的是他竟然能克製住本能停下來。
林蕭墨笑了笑,揉著她的頭發說,“不知道,就是忽然感覺到那不是你。”原本,他以為早就忘記了戚佳,卻在埋首洛煦頸項時,清楚地知道,這不是她的味道。
“不是我也可以啊……”她口是心非,說的卻是實話。
林蕭墨微愣,仿佛第一次去思考這個問題,良久才說,“可能,潛意識裏我還是想等你。總覺得,你那麼愛幹淨的人,我要真是有點什麼,你肯定會嫌棄我,我才不能給你這個機會。”
“笨蛋!”戚佳把臉埋在他胸口,嘴裏取笑著他,眼睛卻不爭氣地紅了。
林蕭墨吻了吻她的發際,“我為你守身如玉,是不是該獎勵。”
“嗯。”戚佳頷首。
“那搬過來跟我住吧。”他趁機提要求,並在她要拒絕時又說,“你看,你搬過來,可以剩下房租和水電,我可以接送你上班,連交通費都省了。我還可以給你燒飯,幫妳放洗澡水,當然,最好是咱們兩個一起洗,省水費……”
戚佳噗哧笑出聲,掐著他的腰,嬌嗔,“想得美。”
“搬過來住吧,好不好?”他俯下臉,將她困在一小方天地中。
天,又是這個語氣,又是一副小鹿斑比的可憐樣,雖明知道他是裝出來的,可戚佳就是不由自主的心軟,再暈陶陶的點頭。哎!心上人的柔情是女人的致命傷,古今皆是。
奸計再次得逞的某人嘴角一勾,這麼多年過去,他還是能準確掌握他家小豬的死穴,撒嬌耍賴裝可憐,百試不爽。
隔天是周末,一大早林蕭墨就張羅著要給戚佳搬家。考慮到房租交到了年底,戚佳沒有一次性把家當搬過來,隻是打包了當季的衣物和一些生活必備品。
收拾好東西,林蕭墨又帶她去附近的超市買菜,說要親自燒飯,慶祝她喬遷新居。戚佳本懷疑他做飯的可信度,不過當看著廚房裏忙活的林蕭墨時,她不得不承認,看他燒飯是一件很賞心悅目的事情。
明明是極煙火味的動作,到他手上卻硬生出幾分優雅的仙氣來,這邊切菜,那邊燒水,不緊不慢的步調,卻統籌合理,做得行雲流水,特別是他專注切菜的神情,像是要把人吸~進去一般。難怪張小嫻總說,會做飯的男人最性~感。現在的林蕭墨,性~感得一塌糊塗……
戚佳倚著門,癡癡地凝視著他。不料認真做飯的林蕭墨卻猛地轉過頭,把她的偷看行為逮個正著。
“寶貝,你這麼看,我吃不消啊。”他勾唇,黑眸含笑。
戚佳一怔,同樣的話,他們初遇時也講過——“同學,你這麼看我,吃不消啊!”
一句話,讓兩人不約而同地想起往事,林蕭墨拿著刀的手怔住,好會兒才對著她笑了笑,低下頭,繼續切菜,嘴裏喃喃地吐出,“幸好。”
突兀的兩個字,戚佳卻明白個中深意。他和她一樣,都在感慨,幸好,他們都為彼此守候;幸好,兜兜轉轉,他們終於走在一起。
莫名地,戚佳就很想抱他。她移步過去,從背後圈住他的腰,臉緊緊貼住他的背,重複他的感慨,“幸好。”
正在切菜的林蕭墨手僵了僵,從他學會燒菜時,這樣的場景他就幻想過無數次,他燒飯,她像個小女人一樣從背後抱住他。他微微一笑,轉過身,將她反圈進懷裏,手指拂開她額角的發,“熱不熱?”
戚佳搖搖頭,突然又想到前幾天他們的對話,於是調皮的說,“你熱嗎?衣服脫了就不熱。”
她的話惹來林蕭墨的呆楞!這小妮子竟然敢對他調~情?
“膽子越來越大了啊……”他咬住她嫣~嫩的唇,低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