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公公帶著一群宮女、太監四處尋找段子軒人影,拐了個彎,視線看向湖邊,輕咳一聲,揮著手意識在此等候,走進福了福身,恭敬回稟道:“啟稟皇上,太後已接回安慈宮,其餘嬪妃在安慈宮等候陛下。”
段子軒麵露喜色,站起身,垂下眼簾,扶起慕容小小,笑道:“娘子,於我一同前去?”
慕容小小的臉色越來越暗,想到當日不告而別,估計老太君還在氣頭上,哪敢拜見她老人家?溫和開口道:“陛下,臣妾身子不舒服,晚一些再去安慈宮拜見母後。”
“也好。”段子軒微微點了點頭,溫和的寵愛溢於俊容上,柔聲開口道:“外麵風大,不易久留,我去去便來。”
慕容小小微微笑著,沉默不語。
段子軒轉身便離去,她微微歎了一口氣,這才撅著嘴溫怒道:“我的好夫君,你可知道你娘恨不得活剝了我。”
黑夜漸漸來襲,宮女手提著小燈籠在回廊裏穿梭,把小燈籠掛在頭上的走廊上鉤子上。
微風從曲廊前飄了進來,顯得格外寂靜。
慕容小小被安排在前堂宮,斜躺在鳳榻上,手裏拿著一本書卷,是記載著淩國朝代曆史,深深打了和哈欠,慵懶扭著腰,感覺懷孕後,全身很是不舒暢,不是腰酸背痛,就是老想吃一些酸溜溜棗子。
丫鬟珠兒是剛選進來的服侍慕容小小的禦前宮女,她手端來一碟點心,放在桌上,福了福身,恭敬說道:“娘娘近日沒胃口,奴婢鬥膽讓禦膳房做了潮州最有名的酥麻餅,娘娘嚐嚐味道如何?”
放下書卷,睨了眼珠兒,狡長的細眉一挑,視線跟著落在點心上,拿起擺放在一旁銀筷子,吃了一小口,眯起眼睛,甚是喜歡道:“這酥麻餅餡裏加了什麼?味道甜而不膩。”
珠兒見慕容小小難得有胃口,笑著回道:“回娘娘的話,餡裏加了點杏仁,娘娘若是喜歡,日後讓禦膳房多做點。”
慕容小小笑著說道:“恩,珠兒真是細心,說吧!要什麼賞賜?”
在這個皇宮裏,博取主子歡心,便能得到賞賜,難得今個她有胃口,賞賜自當少不了珠兒。
珠兒麵露喜色,謙虛道:“奴才侍奉娘娘,是奴才應該做的,不求任何賞賜。”
她暗自歎了一口氣,放下筷子,逝去嘴角上油汁,自從長歌死後,身邊便少了一位知己。也因此在她心裏,不再相信任何人,連身邊最親的人都可以背叛,難保珠兒不會為了一己私利,對她不利。
挽發取出一支鳳凰簪子,細細插在珠兒發絲間,笑道:“無需推遲,本宮賞罰分明,該賞自當一樣不會少,該罰也是同一個道理。”
珠兒聞聽這番話,心裏甚是惶恐,深知慕容小小這番話,低著頭道:“奴婢謹遵娘娘教誨。”
跟著屋內侍奉慕容小小的宮女,紛紛福身齊聲道:“奴婢謹遵娘娘教誨。”
前堂宮內陷入安靜,慕容小小歪斜到軟榻,頭上墨發滑落到胸前,平靜的外表掩蓋去銳利的鋒芒。
“皇太後有請慕容貴人到安慈宮用膳。”福公公身穿一品太監官服,走了進來,麵無表情啟稟道。
慕容小小怔了一下,坐端身,淺淺笑道:“本宮懷有身孕,沒胃口,怕是不能去,有勞公公回去告知母後。”
福公公低聲道:“皇太後說今晚無論如何要見慕容貴人一麵,說是除了用膳,還有其他要事。”
珠兒捧著茶,輕步從內閣走進來,將茶擱在桌榻上,退出時,聽到慕容小小說:“也罷,過會本宮親自去安慈宮一趟。珠兒送福公公!”
“是。”珠兒應了一聲,轉身送了福公公出去。
慕容小小拿起茶杯,細細品嚐一口,歎了一口惡氣,醜媳婦總得去會會惡婆婆。也不知道老太君及時召見她有何要事?心裏疙瘩凝久。
宮裏不如宮外熱鬧,整座皇城陰森森的,沒有半點人情味。
夜裏,風大,走廊掛著燈籠,隨風搖曳,燭光忽閃忽亮。
身後跟隨著一群宮女,一路上宮女、太監紛紛停住腳步,朝她恭敬福身,這種感覺,讓她幾分不適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