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

“退朝……”

“吾皇萬歲萬萬歲。”金碧輝煌的宮殿裏,滿朝文武百官紛紛跪席在地,齊聲道。

段子軒臉上沒有一絲表情,拂袖揚長而去。

皇宮裏一如既往的寧靜,長長走廊上,宮女們手裏拿著燈籠逝去走廊上舊燈籠,步伐聲極為輕,生怕清饒了寢宮裏的主子。

旁晚,一彎新月劃過精致的角樓,給高牆內灑下一片朦朧昏黃的光,皇城裏顯得神秘而安靜。

退下龍袍換上了潔淨而明朗的白色錦服,內鬆外緊十分合身,發絲用上好的無暇玉冠了起來,站在城樓上,深邃得看不見的眼眸幽幽看向皇城以外的景象。

“啟稟陛下,屬下派去的人至今未有慕容貴人和小皇子的下落。”木歌一襲暗紅色朝服,帶領一群錦衣衛,站在段子軒身後,隻覺得段子軒全身上下散發著一股濃濃怒氣,令他渾身一顫,下意識跪膝在地,抱著拳頭,眼底映入一抹忠誠,低著頭道:“陛下息怒。”

“陛下息怒。”木歌身後的幾名錦衣衛紛紛跪在地上。

迅速轉身,拔起木歌腰上攜帶的寶劍,刀刃低在木歌脖子上,壓抑著怒火,一年又一年過去,身邊少了她,內心就好似被她掏空似的空虛。

秋風微微吹拂起那一縷墨發,黃昏逆照下,那雙黝黑深邃眼眸泛起一抹金銀色,涼薄唇緊抿,全身散發著跟他的劍一樣冰冷的氣息,低沉聲音道:“你要朕等多久?整整五年,你們這些廢物,連一個女人和一個小孩都找不到?朕要你們有何用?”

他懊惱,為什麼她會如此絕情?為什麼會愛上一個女騙子?整整一年多的感情,原來都是一場騙局?

深邃的瞳孔一緊,若是不愛他,隻是為了區區幾百兩銀子監視他,為何當初她會不惜生命危險,為他奪下淩國?若她真是被冤枉,為何她沒做任何解釋?

眼眸色澤一淡,手上寶劍一刀弊了木歌身後的錦衣衛,揚起長袍,轉身低吼道:“給朕滾!”

“微臣告退。”木歌渾身一震,暗了暗眼眸,站起身於其餘錦衣衛投了個眼色,深深看了眼段子軒,轉身便離去

手持著鋒利寶劍,劍尖滴著血紅色液體。

“慕容小小,要是被朕逮到你,朕要你於那個孽種碎屍萬段。”吸了一口薄涼冷氣,壓抑住心頭怒火,手按住空虛的胸膛,五年前,她走了,五年內,她再次掏空了他的心。

暗垂眼簾,拿起腰帶上翡翠發簪,緊緊捏在手心裏,永和宮的所有東西,她一件不留的都帶走,唯獨這支他贈送給她的發簪,沒帶走。

老太君一襲暗紅色長裙,左右兩位嬪妃攙扶,經過永和宮,突然停住步伐,眺望著站在城樓上那抹身影。細細看清是段子軒,老太君當即臉色陰了下來。

竇玉順著老太君視線一眼望去,眼色一冷,都過了五年了,皇上怎麼還戀戀不忘慕容小小那個賤人?撇嘴不悅道:“母後,你說一晃都過去五年了,沒想到陛下還是對姐姐情深意重。話說姐姐也真是的,隻不過略施小計,就這樣輕易離開,依玉兒看,姐姐那是做賊心虛,隻是利用陛下感情後,拿走了寢宮裏所有值錢的東西,轉身擁入別人懷裏,真是替陛下難過啊!”

話音一落,她一臉的賢妻,嘴角卻是不由得露出一抹笑意。

“哼!哀家倒是要看看,是她在陛下心裏重要,要是哀家在陛下心裏重要。”眼色一陰,都過了五年,隻要段子軒晚間時候,便會出現在永和宮城樓上,心裏很不是滋味兒。

“母後息怒,竇貴妃所言也是有幾分道理,雖然淺兒跟慕容貴人未曾見過麵,但見陛下如此思念慕容貴人,還真有些心不忍。”淺貴人暗淡下眼簾,“可是陛下若再不立皇後,怕是後宮會亂了套,而且……怕是有心人趁機而入,國不可一日無君,後宮不可一日無後啊!”

五年了,段子軒從未提及要立後一事,文武百官紛紛上奏折,都被視為不理。

宮裏嬪妃日日勾心鬥角,成天算計著一國之母的位置,時刻給老太君添油加醋,洗腦。

老太君餘光瞥了兩位貴人一眼,帶著弦外之音道:“爭口氣,誰若是第一個生下嫡皇子,這皇後位置,哀家允了。”想到這,她深深歎了一口氣,自從慕容小小走後,段子軒性情大變,沒有碰過哪位貴妃,而非嬪妃不爭氣。

洛陽城。

慕容小小渾身一顫,總覺得陰風陣陣。

恒兒小手拉著慕容小小的拇指,珠兒在身後跟隨,穿梭在人群中。

“娘親,恒兒肚子餓了。”恒兒可憐兮兮的目光盯著不遠處的客棧,小肚子咕咕叫,一副甚是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