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名山賊臉色愈加蒼白,一雙雙眼底一閃即逝的驚訝,看著那具被劈成兩半的屍體,流出那令人作嘔的內髒,換做是誰都不能活吞那具屍體。

正當他們猶豫不決時,從濃密的樹林中閃爍著火苗,一群官兵一手拿著火把,一手持著長槍將這團團包圍住,那些山賊見到官兵好似見到救星似的慶幸。

周捕快指使著官兵將那夥無惡不作的山賊擒拿住,被關進山洞的秀女也被放了出來,周捕快目光淡淡看向慕容小小從樹林走去,趕忙追了上去,他像是沒感覺到慕容小小殺人的目光,拍了拍她的肩膀,“姑娘請留步。”

慕容小小停住腳步,眼波流轉看向周捕快,眼內寒光迸射,紅唇淺淺開合間吐出三個字:“有事嗎?”聲音不夾一絲波瀾,她絲毫不掩飾心中不悅,最恨就是這種沒經過她允許,就擅自帶兵擒拿她的獵物。

“呃……”周捕快看著她那雙冷冽的眼眸,心猛然一驚,那種恐怕的眼神就好像恨不得將他剁成肉醬,小聲回稟道:“公子想見姑娘,不知姑娘可否行個方便?”

她記得他說過,事成之後重重有賞,她當然要去。

慕容小小抬起眼斂,對著周捕快的瞳眸,淡淡的開口道:“那有勞周捕快帶路。”

慕容小小隨著周捕快沿路從濃密的樹林後繞過,既是一座典雅氣派的殿宇,一彎新月劃過精致的角樓,給高牆內灑下一片朦朧昏黃的光。

府外站著四名守衛,攔住他們的去路,望了一眼周捕快身後帶著詭異麵具的女子,眼裏充滿著戒備,低沉一聲:“來著何人?”

周捕快從腰帶取出一塊銀色,弱聲道:“公子用令,要見此人。”

守衛看了一眼滿身沾滿腥血的女子,他們互望各自一眼,其他一名侍衛接過周捕快的令牌,“在此等候,我去通知公子一聲。”瞥了一眼慕容小小,轉身朝著院內走去。

繞過長長的鵝阮石,公子翼身穿紫色紗羅,綢緞上繡著牡丹花,墨色長發隨意的淩落在肩上,那雙狡長丹鳳眼泛起一抹黯然,坐在涼亭內,石桌上放著一盤棋,折開羽扇輕輕的搖晃著。

纖細的玉指夾著一顆白色棋子,將黑棋子團團包圍住,揚眉看向淩傲,嘴角禽著一絲笑意,“你輸了。”

“是,公子果然棋藝超群,淩傲甘拜下風。”淩傲手微微一滯,一時走神,這才發現白子已經團團將他的黑子包圍住,站起身,卑微的抱著拳頭,鞠躬九十度,表示心服口服。

公子翼餘光淡淡瞥了一眼態度卑微的淩傲,眼眸的色澤欲加深邃,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修長手指輕輕將棋盤上的白子拿起,暗垂眼眸,扯了扯薄唇:“說吧!有什麼事要問?”

淩傲抬起眼眸看向一臉淡然的他,公子一看便看穿他的心事,頓時眉梢緊鄒,壓抑著問題頓時湧入心頭,複雜的目光繁瑣著公子翼,梢梢提問道:“屬下愚昧,為何公子要讓她去擒拿山寨?看似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能有多大能耐?而公子卻如此器重她?”

說白了,淩傲到底還是很在意他在公子翼心裏地位,從下山奉師傅之命去投靠楚國大皇子公子翼的那一刻,他便認定了這個主子。可是他不確定,在公子翼心中,他算什麼?

公子翼抬起眼皮視線定定落在淩傲身上,拿起下人端來的茶水,薄唇含在茶邊上,閉上狡長鳳眸,潤了潤喉嚨,將茶杯放在婢女手上的托盤,婢女便側著身退去。

“你說的‘她’,並非是你想的那樣無能,她有幾斤幾兩本公子心裏有數,你隻管隻好自己分內的事,無需多嘴。”清脆的嗓音夾著一絲濃濃的威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