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淺一就陪著加藤一起放開了唱了一整個晚上,但是這僅是淺一掩飾自己躁動不安的心的一種表現——她的話是什麼意思,究竟是抱著怎樣的心態說出來的,他不知道,也無從猜測。
因為,這似乎和‘過去’有關。
迷迷蒙蒙地通宵,加上前一天本來就一直在奔波,淺一拖著非常疲倦的身體強撐著精神在早上趕回酒店和詩羽一起去進行最後的書店探訪,而加藤則是直接坐頭班電車回家休息了。
經過加藤一晚上的開解,還有她那直衝淺一心房的自白已經基本讓淺一遺忘了從詩羽這裏得到的失落感,但是在見到詩羽的時候,他還是非常不自然。
不過,意外的是,在酒店門口等待著他的詩羽表現非常正常,仿佛就像昨天晚上的事沒發生過一樣,但是,即便化妝都掩蓋不了那黑眼圈——
“昨晚...怎樣了?”
“怎樣是問什麼?”
出租車後座上,淺一和詩羽分座兩邊,兩個人都看著窗外往後扯的建築。
“你知道我想問什麼的。”
昨晚那種類似攤牌的對話之後,究竟應該要用怎樣的心態去對話啊。
“並沒有什麼,結果就是我整個晚上都在跟倫理君在床上胡搞瞎搞一通——”
她靠著車窗,撐著下巴,滿不在乎。
“騙人的吧!英梨梨也在那裏!絕對是騙人的吧!”淺一非常震驚,旋即他搖了搖頭,“不、不對!你和倫也兩個人做了什麼我完全沒有興趣!你知道我想問的不是這個的!”
再說了這根本不可能...
“啊啦,難道編輯先生你認為那隻敗犬能阻擋我做什麼嗎?”
“廢話,當然能。”
淺一翻了個白眼,英梨梨可沒有那麼弱,她其實內心心思多著去,她在淺一認識的人裏麵是最在意別人眼光的,是對別人內心感情非常敏銳的一個女生,特別看到她在學校那副被人圍著、尊敬著、所有人都以她為交際圈中心,一舉一動都會被人討論,但是所有人卻和她保持距離。
要知道,做到那種地步,淺一寧願去麵對10個詩羽。
“...你這種毫無理由的信任感真的讓人很火大呢,編輯先生。”
詩羽咬著牙,明顯是被戳到痛處了。
“再說了,在這種情況,你是沒可能做出那種事的吧,無論從哪個角度來說,你還是那個霞之丘詩羽啊。”
“這是曾經的‘男朋友’給出的忠告嗎?”
“這從哪裏看起來像是忠告了...這明顯就是判斷句啊...”
淺一有些莫名其妙,他現在感覺頭有點沉,不太懂詩羽在說些什麼,也沒有那個精力去揣測,打了個哈欠,擦掉眼角冒出的淚珠,光是忍住睡意就已經用了120%的努力了。
“剛才全部都是開玩笑的,其實我昨晚去找你了,隻是我找不到人,然後黯然銷魂了好久。”
“哈~”
做為回應,淺一打了個哈欠,笑了笑,不說話。
“...你好歹給些反應。”
“你以為我在你身邊多久了啊。”
“嘖,明明才認識1年半的時間,在裝什麼高深。”
“是呢,1年半,這個1年半的時間,我起碼有30%的時間是在和你交流,這還是包括了你生活作息在內的進行計算的時間,那你可以知道我對你有多熟悉了嗎?性格別扭的文藝少女霞詩子老師?”
青春時期正在交往的男女朋友都不敢說自己和對方在長達1年半的時間內有30%的接觸時間。
“那又怎樣!”
“做不到的吧?你,如果是那個詩羽的話,肯定做不到的,即便你曾經有過一瞬間的想法,你還是沒辦法做到的,因為,那房間裏麵有著為了創作而冒著雨夜趕過來找你的夥伴在,先別說主觀感情,你,對這種充滿靈感式的...沒辦法抗拒的吧。”
“明明自己什麼都不懂!”
詩羽猛地轉過頭死盯著淺一看。
“你明明也就是那種程度的人渣!”
“...突然之間你在說什麼啊!”
“嘖!囉嗦!”
詩羽咋舌,她昨晚的確跟著淺一後麵追出去了,而且還是追到了門口,但是,隔著玻璃門,她看見了,並肩和加藤站在傘下的淺一。
“...莫名其妙,”淺一看了一眼前麵的司機,發現對方沒怎麼在意,“我跟你說多少遍了,你現在好歹也算是個公眾人物,無論是出自什麼心態,你一定要好好注意形象,隻有我的時候沒什麼關係,但是,現在不一樣,你要學會經營——”
“囉嗦!!!閉嘴!”
怎麼突然之間就這麼大火氣了啊,明明平時就不會這樣,一直都那麼冷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