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消息(1 / 1)

獨孤明澤怪異地看著被碧枝扶著的獨孤羽鄢,是不可置信。他甚至都不敢去碰置於桌上的冰涼脫鞘的尖銳長劍。獨孤羽鄢臉上的泰然自若讓他覺著憚顫,她總是這樣,不計後果地嚐試異事,酷熱冒險衷情於挑戰,然後餘留一堆攤子丟給他們幾個哥哥來收拾。獨孤明澤仍是懶懶地坐在椅上,雖然很想抱怨尚書府裏這種簡陋的環境,但是鑒於獨孤羽鄢極度強烈的自尊,便沒有提起。不過說來他倒也真算是佩服獨孤羽鄢,他是皇子在宮裏享受著無比的待遇,尚且隻是來這裏探望幾次便覺著不適,更何況是從小被寵大的獨孤羽鄢。不過究其緣由,一是獨孤羽鄢公主之位被廢之時,也不好如何張揚地將她送去什麼王府國戚處,事實上,可以為尚書府收納也是萬幸;而另一麵,獨孤羽鄢確實是不受王臣護慕,又為尚書府千金丁儒湘所妒,得住了這邊廂。這裏,除了一床,就隻是一套為了幾位王爺送來的桌椅。獨孤羽鄢已經有些不耐,獨孤明澤才問出口:“羽鄢,還是不要吧,你才剛能走穩路,怎麼能練劍?”

“你從來就沒有贏過我。”獨孤羽鄢就床沿坐下來,挑釁。其實一開始就已經要求過獨孤夜澤陪她練劍過了,結果被拒絕,才走投無路找獨孤明澤來著。想來獨孤明澤也是疏於精劍。獨孤明澤是習慣了她這種無心的捉弄,且對於他獨孤明澤,從來就沒法拒絕獨孤羽鄢,或者說違逆獨孤羽鄢,也隻好踟躕應下:“那就慢些,千萬不能傷到,不許硬逞,你聽懂沒?”獨孤羽鄢是料到他的妥協,不同於往日的事,這會見麵他竟有多次失神,尤其是答應下以後,她望著他硬朗的眉目,卻又是不知聚焦於何處。獨孤羽鄢望著他笑,決定不多過問。她清楚,既然是獨孤明澤,他不願明著告訴她,那這是真不可追問,他們倆個年紀相近,在常時話是最多的,她不知道,是好處。可是,就算如此,她是忍受不了這樣的隱瞞,畢竟她希望有能力可以和他們一起,幾位哥哥護了她十六年,她也想分擔。就算身為女子,微不足道。

獨孤羽鄢命碧枝退開一定範圍,迅速比出劍,獨孤明澤接上,同一水平線上兩劍對指,轟然暈開磅礴的氣場,以漣漪般的弧度震攝周圍的一切。兩劍相觸,金屬相擊的銳鳴聲讓獨孤羽鄢氣血翻湧,許久壓抑後的暴動瘋狂躥湧。她的速度極快,有些控製不來。獨孤明澤盡力接下,同時一揮劍速度放慢來牽引她的速度。到後來她確是力不從心,獨孤明澤也釋開全部注意力,這一下,那件事狡猾又占據了他剛空出的思想空間,他被攜之而來的憤怒暫時掌控,失手用力,獨孤羽鄢忙著避開,曲身後仰,後背幾乎緊貼地麵,以劍含住來自獨孤明澤的淩利劍鋒。如此,是沒能穩住,劍滑落而撞在地上。

“公主!”碧枝慌張扶起獨孤羽鄢,一麵詢問是否有事。獨孤明澤反應過來,擲開劍,扶住她言歉。“沒事啦,不過,明,有點狠呢。”獨孤羽鄢嫣然一笑,逗趣道。“還鬧,要是叫三哥和皇上知道,我要被判罪了。”獨孤明澤見她沒有受傷,便放鬆下來,笑著應和,“你恢複得差不多了,也不用擔心了。”他卻是眼色一轉。

“哥,出什麼事了?”獨孤羽鄢仰起臉來問他,終是耐不住疑惑。堅定,沒有開一點玩笑,無形中造就王者的壓力,“我想知道。”

他其實是最不讚成瞞住她的人,但也隻是想讓她知道而已,他同時也希望,她可以靜待他們解決好這件事,就像一直以來的一樣。她應該要學會理解。

“反逆,叛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