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死亡(1 / 2)

這姣好的春日裏,天倒也變得快,天從黃昏時起沉黑地陰著,氣溫也降了下來,清寒透幕,淅淅瀝瀝的雨聲打在新竹稍頭,聽來竟是淒涼。間或竟夾雜著雷聲電鳴。

獨孤修澤把獨孤羽鄢抱著,他已經擦去了她眼角的血漬,他望著她安詳的睡顏,溫柔地撫摸她白皙如玉的麵靨,居然也心生不舍。

獨孤羽鄢已經醒了,頭部的疼痛,以及至今仍可令心脈抽搐的銳痛再次折磨清醒起來的人兒,這種疼痛比外傷更為厲害。“你……哥哥那邊,你還是要……小心一點。”獨孤羽鄢忽然想起了於西王府臨走前獨孤凝蘭與她的話,她扯了一個慘淡的笑容,逼迫自己壓下這種揣測懷疑的想法。隻是疼痛難忍,她摟住獨孤修澤的頸,聲音很輕:“修……我怎麼了?……”她覺得眼前的人模糊不清了。

獨孤修澤把食指點在她發白的唇上,“羽鄢不要講話。”他單手握住她輕搭在自己頸上的柔荑,把她的手帶離了自己的頸,溫柔而冰冷,“聽修哥哥說吧:羽鄢日日的飯菜都是我準備的,我都放了少量的食料——”

獨孤修澤把手輕輕放在她的雙目上,欲圖撫恤她的痛苦,精神上和體膚上,“羽鄢聽話,閉上眼睛——那東西呢,是南疆雪蓮。我們公主呢,有百毒不侵的神軀,皇後娘娘喜歡羽鄢,所以皇後娘娘就需要排除一切對羽鄢有害的東西,猜想如果毒藥對羽鄢沒有用,那返其道想,小公主會不會受不了補藥?——但是後來皇後小心地給小公主試了少量的各種補藥,羽鄢你啊都沒事,所以大家都放下心了。隻是……”他頓了頓,“你四歲那年,食用了南疆進貢的雪蓮,這才曉得原來還是有克得了羽鄢體質的東西。”

獨孤修澤阻止了她開口欲言,“我知道羽鄢想說些什麼,羽鄢想問為什麼你自己不知道是嗎?——嗬,羽鄢,就是你的父皇你的母後你的哥哥都太疼你了,像羽鄢這樣驕傲的孩子,他們都不願告訴羽鄢,他們希望羽鄢啊,可以一直驕傲下去。這件事情呢,隻有父皇,皇後,龍跟你的侍女知道,不過過不久你的母後告訴了夜,可能,從那個時候起,他們就已經在防著我了,也許還更早。”

獨孤羽鄢盡力摔開獨孤修澤封著她的嘴手,苦笑著問,“為什麼……”“羽鄢,你也知道現在我和你哥哥,和你的皇帝哥哥,你的西王、夫君不和,修呢,現在落得喪母失權,我現在一無所有,羽鄢,我現在隻有你,你明白嗎?”他把她的手貼到自己一側臉上,獨孤羽鄢笑了起來。“所以,羽鄢是我最後的底牌,羽鄢,如果你死了,至少,獨孤夜澤會被拖入萬劫不複的境地,你說是不是?……他那麼喜歡你,是嗎?羽鄢……”他癡癡地盯著她的眼睛,卻埋入了自己編織的癲狂厚繭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