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王掌櫃有些支支吾吾地說道。
“王掌櫃。”塵倪突然開口說道。
“在。”王掌櫃打了個激靈,這才緩過神來,問道,“怎麼了,塵大家。”
“這麼多年來,我們曲藝班每月都要在這裏演出一次,風雨無阻,也從沒有收過你任何費用。我是為了報道當初老掌櫃對我的恩情,但這些孩子們沒有道理跟著我後麵還償這份恩情,所以今日這場演出便當是最後一場吧。”塵倪神色淡然地說道,連眼皮都沒有細眨一下。
“這可如何使得,塵大家可是對報酬不滿意,你劃出個價來,多少我都願意。”王掌櫃急忙跟在塵倪的身後說道,要知道仙音樓能有今日的生意繁榮,都是仰仗塵倪的名聲,要是他這塊金字招牌走了,自己以後的生意該如何是好。
“東西都收拾好了沒有?”塵倪沒有理會王掌櫃的挽留,隻是對著後方問道。
“班主,收拾得差不多了。”
“唉。”王掌櫃深深地歎了一口氣,也不自找沒趣,獨自離開了。
塵倪望著台外逐漸離去的看客們,留意到那道肥胖的身影正低著頭在一個穿的富貴無比,手拿折扇的男子身旁說些什麼,目光微微一凝,似是自言自語道:“希望你不要再出現在我的麵前,否則......”身上突然煞氣一閃,又接著消散不見,輕輕搖了搖頭。
“班主,走吧。”聽到孩子們的喊聲,塵倪這才收回了目光,帶著自己的戲班子從酒樓的後門離去了。
隨著戲曲的落幕,看客們也一個個散去,整個酒樓頓時變得空曠許多。
高老板將先前在台後發生的事又添油加醋地告訴了小王爺一遍,說這塵倪如何如何蔑視小王爺,根本不給小王爺情麵。
趙小王爺並沒有因此而動怒,反而拍了拍折扇,笑著說道:“倒是有意思得緊啊,如果他不反抗,我倒覺得索然乏味了些。”
高胖子不禁打了個哆嗦,這位趙小王爺乃是淮南王的嫡子,雖年近三十,卻至今尚未娶妻生子,原因就是因為,這個小王爺他竟然喜歡的是男人!這也是自己跟小王爺呆在一起渾身不自在的原因。
“去,派幾個人跟上,晚上把他抓到我的房間去。”趙小王爺望著空曠的後台,對高老板吩咐道。
“是,是。”
在高老板帶著手下離開後,趙小王爺的嘴角露出一抹邪魅的笑容,而後便在侍衛的擁護下上了二樓客房。
在酒樓最偏僻的角落,一道挺拔的背影仍靜靜地坐著,額前幾縷長發垂落在眼前,遮住了大半張臉,但劍眉鳳眼,眉宇間說不出的軒昂與靜默。
黑衣少年輕輕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呢喃道:“有意思。”
在黑衣少年的脖頸下掛著一塊白玉,但驚奇的是即使是隔著一層黑色衣服,也絲毫掩蓋不住白玉散發的光芒,隻是這道光芒在逐漸消弱。
黑衣少年留下一錠碎銀,便徑直向酒樓外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