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1 / 3)

“斜劍山莊?!”

龍雲在昏昏沉沉之際,似乎聽到了這個字眼,她抬抬快合上的眼皮,滿懷疑惑的看著一群垮著臉的大男人。

“我剛好象聽到有人提到斜劍山莊,斜劍山莊出了什麼了不得的事。”是誰走岔了路,錯入地獄之門?原則上,她是不會擔心山莊的安危,因為隻有想死的笨蛋,才會向斜劍山莊挑戰。

斜劍山莊的人裝傻的本事一流,整得人哭笑不得的落荒而逃,而且個個都是頂尖中的頂尖人物,招惹到他們的人是自掘墳墓,所以用不著她為他們多操份心。

“斜劍山莊將會合官府圍剿霸風寨。”雷非烈重複何媚兒剛才說的話。

龍雲更加疑惑的半眯著眼。“你說的那個斜劍山莊很熟悉,是我認為的那座瘋人院嗎?”

他肯定的答複她說:“就是位於杭州城內的斜劍山莊。”

她捧著肚子大笑。“哈……哈……你們……想要笑……笑死我呀!是誰日子過……過得太清……清閑,想出這個……笑話……逗……逗人開心……”

太好笑了,那群“閑人”大爺們,忙著逃難都來不及,豈會將麻煩攬上身。討伐山賊?!他們自己都比山賊更惡劣,更像賊頭。

眾人以為龍雲會驚訝得說不出話來,沒想到冰山第一次張口大笑是這般光景。

何媚兒見自己的好意通報,反遭她恥笑,非常生氣的說:“你在笑什麼?死到臨頭還笑得出來。”

她笑聲方歇。“是誰告訴你,斜劍山莊的那群痞子要和官府合作,圍剿霸風寨?”他們不反過來和官兵作對就已經很了不起了。

“睢陽城守將,他可是一位副將軍。”何媚兒得意洋洋的斜睨她,表示自己“交遊”甚廣。

“好吧!我就當他們太無聊想找人玩玩。煙、霞是不屑為之,霧正值新婚期,她的粘人精老公肯定不放行。冷剛又太木訥剛直,不會玩官兵捉強盜的遊戲,剩下的全在被窩裏和老婆親熱。請問,誰是斜劍山莊的代表?”

瞧她如數家珍似的說著,好象她和斜劍山莊的人十分熟稔,不禁令何媚兒懷疑在心。“你認識斜劍山莊的人?”那可是天下第一大莊,連皇上都讚譽有加。

龍雲輕咳了數聲,掩蓋欲泄而出的笑意。“不太認識,但都見過麵,全是些上不了台麵的跳蚤老鼠。”

何媚兒覺得不可思議。“跳蚤老鼠?!你……你沒吃過豬肉至少也看過豬走路,斜劍山莊的名聲響亮……”

雷非烈止住她的話。“好了,何媚兒。你不用多舌,她比你更清楚斜劍山莊的事務。”四冰美人的商譽眾所皆知。

龍雲不悅的說:“你很掃興耶!雷小蛇。人家讚得正起勁,打斷別人的讚美是一件不禮貌的事,看來你必須上一堂禮儀之課。”

小……小蛇?!“你這個臭女人敢侮辱我的烈,他可是山中老虎呀!烈,你該教訓教訓她。”何媚兒替他打抱不平。

雷非烈笑笑不在意的揉揉懷中寶貝的發絲。“我的雲兒想怎麼都無所謂。倒是你,不許再汙蔑我的女人。”

“她這麼羞辱你,難道你不生氣?”何媚兒心底的妒怨又加深了數分。

“這不是羞辱,是我們談情說愛的方式。”他接著低頭一啄,氣煞旁人。

北莫殘此刻心已冷,悄然退出這一片心碎地,南月兒見狀,也跟著他身後離去。

“老大,你們節製一點,我和古風還是枕不成雙的單身漢子,受不得此等香豔的火辣場麵。”

何媚兒的臉色一下子刷白,似乎聽到夢破裂的聲音。“你們太……太……太登對了。”她是恨得想說太過分,但話到嘴巴裏一轉竟成好話。

在歡場中打滾多年,什麼樣的男人她沒見識過。此刻他貪新戀鮮,濃情蜜意,一旦新鮮潮消褪了,還不是回到經驗老道的舊情人懷中。現在忍一時之氣,表現出不計較的寬容風範,日後再一起算總帳。

龍雲氣嗆了一下,由衷佩服何媚兒睜眼瞎話的臉皮深厚,剛才明明氣得直咬牙,隻差沒咬出血而已,現在卻完全變了個樣子。

其實她長得還算可以見人,豐臀細腰盈胸,華麗稍嫌花稍的大紅薄紗,把肉欲美展露無遺,稍具獸性的雄性動物會迫不及待的縱欲其中。

唇上的胭脂塗得又厚又豔,性感中帶著欲望,一雙狹長勾魂的丹鳳眼,眼角處微微上勾,標準的桃花媚眼,最佳蕩婦的寫照。

換句二十世紀的說法,何媚兒是最佳情婦的典範,黑道大哥身邊的暖床工具。

“你剛提到斜劍山莊與官府聯手,那個負責洽頭的人是誰你還沒說呢!”龍雲想知道是誰有閑踏這淌渾水。

“就是向當家的。”何媚兒曾有緣錯身而過,立刻折服在他的俊朗下,可惜使君有婦,不曾見憐。

“是他!”龍雲早料到他輸不起。“你確定是那個長相猥瑣、小裏小氣的大鼻子男人。”

“什麼小裏小氣,向當家的人品出眾,才富五車,氣宇不凡,是卓立偉岸的人中之龍!還有……”何媚兒讚個沒完。

“好了好了。”龍雲痛苦的捂起耳朵。“向小人的偽裝很高明,難怪你會受騙。”天呀!“缺點”真多。

“什麼偽裝,他是……”

“真小人。”她替何媚兒接話。

真小人——行小人行徑,一切合於小人守則,躲在暗處放冷箭,打死不承認心黑,直道他人誣陷。

假小人——心裏怨恨不已,想象上千種欲致人於死地的毒招,卻沒膽行動,背地裏暗自飲恨。

“雲兒依你看,那個姓向的會不會帶兵來攻寨子?”雷非烈不憂心是騙人的。

“這麼說吧!到寨子來作作客是必然的,但是要他費力氣的事,下輩子投胎再說吧!”

“你的意思是他不會和官府聯手?”南古風問著。

“狡猾陰險是他的黑暗麵,不做損己利人之事,所以你盡管放寬心,他還不敢和四冰美人作對。”龍雲有這自信。

南古風放下一顆心。“說得有理,哪有自己人打自己人的道理。”龍雲可是斜劍山莊的女總管。

她搖搖頭。“此言差矣!向景天和我近來有筆仇恨在,說不定他會針對我,使點小手段。”不防君子得防小人。

雷非烈一聽兩人有仇,緊張得忙下防守命令。

她阻止他。“別慌了手腳,不會有事的,他不至於會傷害我。”頂多開開無傷大雅的小玩笑罷了。

“可是你說和他有結仇。”教他怎能心不慌,雲兒可是他的珍寶。

龍雲淡眉輕輕一挑,似笑的眼眸嘲弄他的慌張。“你知道我和結下什麼樣的深仇大恨嗎?”

“你說。”

“賭注。”她一言以蔽之。

雷非烈不解的眉攏成山。“什麼意思?”

“前些日子我和他以霧的情感歸向打了個賭,結果全莊隻有一個贏家,那就是我。”她贏得很“愧疚”。贏取傻瓜們的家當沒用什麼心思,贏得她很唾棄自己,居然不必用到大腦——真是愧對自己聰明腦袋。

他不解。“打賭?”她又吊了他一次胃口。

“一賠十哦!”龍雲覺得這隻是小小的財富而已。

“那不多嘛!才一賠十而已。”在雷非烈的想法裏,賭注應該不多。

“是呀!是不多,我才丟一張十萬兩的銀票在他麵前。”對她來說這種小贏不算贏。

十萬兩?!十倍?!“你……你贏了……一……百萬……兩?”他張大了嘴。

“小意思、小意思。”她又用不到銀子,一切需要皆由斜劍山莊支付。

“天呀!老大,她比我們還富有耶!”一個賭注贏了一……一百萬兩,東方威為之咋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