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霽瑤不敢看她的臉,掙紮包紮好的傷口又裂了去,血肉交織。那張臉已經叫人毀了。
“齊三,你看到的就是這般狀況。”白睿紳在玉賢的脖頸處一擊,吩咐了醫官幫暈倒的玉賢重新包紮傷口。“她隻說是你,朕該如何?”
蘇霽瑤壓了壓心神,開口道:“臣女萬想不到是這般狀況。”她頓了頓,又說:“無論您問什麼臣女都將具實回答。”
“朕並不懷疑你,玉賢於浴桶遇刺,無論如何於皇家而言都是不光彩的,朕也很無力。”
“臣女理解,不知,可否讓臣女看看公主受傷的浴桶?”
白睿紳微微皺眉,卻也點了頭。
蘇霽瑤又說:“皇上您請差人來看,省得遭人口實,動了手腳。”
那陳海聞聲便跟了前去,白睿紳默不作聲,似是十分疲憊。
“陳公公,浴桶內的水差醫官查過了麼?”蘇霽瑤挑起一點水,極為仔細的聞了聞。隻是因為不懂藥理,這方麵她卻是做不得主的。
陳海麵色不變,亦步亦趨的跟著蘇霽瑤,聞言,說道:“這是自然,不過太醫院的人卻是沒得出什麼結論。”
“這倒也是,敢害到皇家,那些人怎可小覷。罷,陳公公,我想問這些宮女們一些個問題,不知?”蘇霽瑤手指掃過些血跡,黏稠感讓人很不舒服。
蘇霽瑤沉思的片刻,那幫哭泣的宮女太監已經被陳海譴了過來。
“這些都是公主身邊人,齊三小姐有什麼都可以問。”陳海說道。
蘇霽瑤點頭,問那領頭的宮女“你應該就是公主近身的宮女吧?”
“是的,奴婢雨兒,正是四公主的貼身宮女。”雨兒淚眼汪汪,卻是口齒清楚,看得出驚恐萬分,身體還在發抖。
“很好,四公主遇襲時分,你在哪裏?”
雨兒“哐、哐……”的磕了幾個響頭,看向蘇霽瑤蒙著麵紗的臉。說道:“齊三小姐,昨日公主回來命奴婢備水沐浴,奴婢照做。當時奴婢見公主心緒頗為不佳,本想勸慰幾句,可奴婢卻是將奴婢趕了出來,還要求周圍所有宮女太監不得進來,所以奴婢當時是在自己的屋子。”
“那,公主身邊是沒人近身伺候嘍?”
“是的,由於平時公主也總是這麼做,所以奴婢也沒有多想。”
“很好,你們……”蘇霽瑤指著雨兒身後的一幫宮女太監問道:“你們說,是不是這樣?”
應和聲整整齊齊。
蘇霽瑤又問:“那麼,你們都回想一下,當時有沒有什麼特殊情況發生。”
雨兒想了想說道:“當時情況倒沒有,隻是……奴婢向來淺眠,不知為何昨日卻是睡得十分沉,今早醒來渾身竟然酸痛萬分,頭腦也是混沌不堪,不知為何。”
“是的,是的,奴才也是如此,前兒個公主遣派奴才今日出宮購些民間蜜餞,奴才心裏有事當晚決計是睡不好的,可這次不知為何起的過了時候,一醒來就聽到公主的呼喊,當時驚嚇萬分,可爬了起來竟然一個腿軟跌倒在地,一時竟無法起來,直覺不好。”一瘦弱的小太監絮絮叨叨,引來一眾奴仆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