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琴身上本就無甚傷痕,這幾日雖說累極,但也沒什麼大礙,隻需調養幾日便好。
他二人下了馬車,看著熟悉的大門,均有些悵然若失。
領頭的趙榮上前推了岑默一把,然後又躬身朝斯琴行禮,並說道:“小姐多日舟車勞頓,莫要在此耽擱了時辰,還請小姐隨在下進來,老爺還等著呐。”
斯琴瞪著他,覺得他如此推岑默實在無理,於是便想和他理論一番,岑默歎息,隻得拉拉她,示意她不要衝動。
斯琴忍了又忍,終於扶著岑默氣呼呼的朝趙府大門走去。
岑默看了眼像是餘怒未消的斯琴,心中憐惜……
他又如何不知道斯琴的心思,斯琴此人脆弱敏感,趙府是她的永生的痛,她隻能靠著這一點小脾氣來暗示自己,給自己力量。
二人相互扶持著走進了他們的噩夢……
趙榮看著二人的背影,牽起嘴角,冷冷的一笑。
“這世家大族到處都是災難,這趙榮一個走狗,也挺狠的。”
回歸現實的蘇霽瑤看著已經平靜下來的岑默,悠悠的說道。
岑默抬頭看她一眼,旋即低下頭,看著自己的腳尖不帶溫度的說道:“他奉命辦事,在我和斯琴這裏給予的傷害算什麼……狠的是那個人……”
他冷笑著抬起頭,死死盯住蘇霽瑤,說道:“你是不會知道那人給予我們的到底是怎樣的痛。”
“你說張雲開!”
蘇霽瑤很肯定,她有時都覺得自己殘忍,岑默擺明了不想提到的名字,在她雲淡風輕的提示下終於脫口了。
“是啊,我說的就是他……”
岑默的眼睛通紅,蘇霽瑤還能感受到那樣冰冷的殺意。
“你不知道啊,我做夢都想殺了他……不不不……殺了他太便宜他了,我要剖他的身,剮他的肉,飲他的血……不對,這樣也不對,我要怎麼做?怎麼做?”
“岑默……你清醒點……張雲開早已死在你手上了……”
岑默痛苦的抱著頭,好不容易緩和過來的情緒頃刻間崩塌,露出他支離破碎的磚瓦。
“你不會想知道的,你一個女孩子不會想知道的對吧?我的斯琴怎麼會遭受這種痛苦?我真的……真的想親手毀滅了這個世界……”
蘇霽瑤搖晃著岑默肩膀的手猛的一頓。
女孩子不想知道的事?
她覺得不敢想象,如果真是那樣的話……
蘇霽瑤看著靜靜躺在冰棺中的白發斯琴,腦中嗡的一響,手瞬間冰涼。
“岑默……”她大喝。
岑默依舊抱著頭,痛苦的低吟著,聽到蘇霽瑤的怒吼,頓時一愣。
“張雲開他死了,對吧?”
“是啊……他死了……”
岑默回答的了無生機,愣愣的盯著一處,他輕輕的說。停頓幾秒,他突然笑了,笑的好不開懷。
“我將他的腦袋擰了下來,掛在趙府的門匾上,還有趙府所有人的首級都掛在那裏……我從沒見過那般好看的場景,整整齊齊的,像蹴鞠一樣,還有啊……張雲開不是喜歡那個嘛,我給他下了藥,一百個男人,一百條狗,都是壯漢,都是大狗,你不知道啊,聽著他痛苦大叫的聲音,我有多麼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