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智淑依舊是那一幅腔調,卻是微微拔高了嗓音。
“你是在質疑朕的決斷嗎?”
“不是的……女皇……我隻是擔心您有危險。”
“在你這趙府裏還有危險?斯琴小姐,你這是將你父親乃至整個趙府拖下水啊。”
安智淑一語雙關,沒有嚇倒斯琴,卻叫一冷眼旁觀的趙老爺出了一身冷汗。見此,他不禁瞪了過來,冷冽的眼神直衝斯琴而來。
斯琴看著他這般嘴臉,惡心的隔夜飯都要吐出來了。
隻聽趙老爺又說:“女皇,您不必憂心,我趙府為了保證您的安全可以付出任何代價,包括這賤人的性命。”
他指指斯琴,哪怕一絲一毫的眼神都沒有再投過來。
安智淑打趣的看著趙老爺,說道:“朕不過是開個玩笑,趙先生不必驚慌。至於斯琴小姐,年輕人嘛,難免口無遮攔,你還是不要怪罪她為好。”
岑默趴在地上,眼神隻落在斯琴身上。
五十軍棍,這是極重的刑法,尤其是對於年歲不大的少年郎來說更是會要命的懲罰,可這倒刺的大棍,還要在陽光中暴曬一日。能否活命,隻能看天意。
那幾名女子果真厲害,一出手直接見血。
棍上的刺直接密密麻麻的鑲嵌在岑默身上落下,又拔出,幾棍下去,岑默身上早已經血肉模糊。
他咬牙堅持,硬是一聲不吭,斯琴看的再也忍不下去,也不知從哪裏來的力氣,竟然將那兩個大漢推開了去,那二人竟然還微微踉蹌一下。
在安智淑打眼瞧的時候,斯琴早已撲在了岑默身上,硬生生的替他擋了幾棍。
雖說那幾個丫鬟早就收了力道,可疾風依舊籠罩在斯琴與岑默的周圍,斯琴被這銳氣所傷,猛地吐了口血。
岑默大驚失色,強忍著身上的劇痛翻身起來,扶著斯琴的手還在微微發抖,可他依舊不管不顧。
那幾個丫鬟抬頭征詢的看著安智淑,等待著她的指示。
安智淑早就知道斯琴會有這麼一出,故而也不訝異,她的嘴角依舊噙著笑,歎息般的搖搖頭,問道:“打了幾下了?”
“二十八下。”
那丫鬟想了想,如是說道。
安智淑貌似沉吟一下,又說:“看來斯琴小姐並不喜歡這出大戲啊!那麼……就算了吧,我也看厭了。”
得安智淑此言,那幾位丫鬟將軍棍扔在地上,訓練有素的走到安智淑的身邊。
岑默和斯琴當場愣住,不知安智淑何出此言,現在又實在擔心安智淑出爾反爾,讓岑默腰斬。
可那安智淑又說了:“限你們二人在兩個時辰之內離開我的視線,並且再也不會出現。”
岑默拖著病怏怏的軀體,與斯琴對視一眼,完全搞不清楚狀況。他一直在想,安智淑定下這樣的刑罰來折磨自己和斯琴,無非是想借機取了自己的性命,再讓斯琴痛不欲生,故而是做好了與之死磕的勁頭,可誰知轉眼間,他的猜想又全部被推翻了,而且話語間還要放了他和斯琴,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