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年來,淳於慶明麵上被沒有針對他,可做任何事的時候都似有似無征詢他的意見,在三大勢力中,他的能耐最差,慶王實在犯不著這樣,於是,他便深受巴雅爾和阿裏馬斯的猜忌,連帶著欺師滅祖的名號也扣在了他的頭上。
誇耀、稱讚,這些對於向來不受重視的烏日塔那順來說並不是什麼好事。
所以,現在的烏日塔那順鬧得真是裏外不是人。
今天的會麵,淳於慶不複以往的陰陽怪氣,話說的格外誠懇,這樣他和巴雅爾、阿裏馬斯都很受用,雖說後來出了些差錯,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都達成了共識,決定尋個適當的時機前去征討大興。
草原男兒的血性自然經不起撩撥。
他當真是想不到淳於慶如此狼子野心,也沒想到他居然從那麼早就開始算計著他們這幾個老家夥了。
不過也是,他連親弟弟都能下得去手,還有什麼做不了的,現在他真是要懷疑了,當年老王的死是否也和這個家夥有關。
“那雅……無論如何我就先稱你做那雅了。你今天的到來是不合時宜的,我覺得你討不到好,但是既然話說到這兒,我就表個態,什麼時候我見到了晉世子,我就答應和你們合作。”
蘇霽瑤挑挑眉,自然而然的將淳於晉牽了出來。
“他就在安國與不峰交接的那條河邊,帶著大軍……”
烏日塔那順微不可聞的皺了皺眉頭,心中撼如雷暴。
“這樣也好……也好……那你的意思是?”
“想辦法,支開河邊守軍,放世子進來。”
“這……不好辦。”烏日塔那順很為難。“駐軍是輪值的,每半月換各兩個草場的軍士前去。”
“我知道了……”站的有些累,蘇霽瑤忍不住抖抖腳。“今晚是誰的人?”
“我的還有巴雅爾……對角線趨勢。”
烏日塔那順可以忽略蘇霽瑤抖腳的動作,顯然是想讓她吃些苦頭。蘇霽瑤知道他的心思,雖覺好笑,卻沒在意。
“你這邊沒什麼問題,最重要的就是巴雅爾了,對了,監軍的是誰?”一時疏忽,倒忘了這一茬了。
“是阿斯汗,慶王身邊的紅人。”
顯然阿斯汗是個知情的,這幾天守在河邊,沒有驚動內部的人,卻是實打實的監視著他們的一舉一動,這恐怕就不好辦了。
蘇霽瑤微垂著頭,沉思片刻。
“你的人你就顧著,阿斯汗應該知道晉世子的事,恐怕已經做好了防備。巴雅爾現在是被蒙在穀裏的,想想辦法,把守軍幾個弄倒了,阿斯汗再說不遲。”反正把密道封了他也不能及時去報信。
烏日塔那順點點頭。
“明白了……不過,你為什麼不去和巴雅爾說說淳於慶的事……”
這是他最為疑惑的事。
蘇霽瑤隻是笑笑,回答道:“我剛剛說過,晉世子很感謝你之前的忠心,至於巴雅爾……野心太大,留著沒什麼用。”
烏日塔那順有些震動,麵前的女子話說的冰冷,像是完全不把人命放在眼裏,今天的一番交談當真是觸目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