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際炸響的雷霆是一道無上的絕殺,霎時覆雨傾盆,讓原本萬裏晴空的天瞬時黑壓,駭人心神。
冷光一捉,斬破層層雨幕,逼往死路。
忽而白影飛騰,雨露飛散,白色的光電似蛟龍昂首。
雨中,殺中,雷中,招中,式中,你來我往中,是生死之奪。
但見二人身形交錯,刀來鞭往,已是百招而過。真氣沸騰,將周遭雨水化作蒸汽,一陣百茫。
緊密如鑼鼓的雨聲中,聽一道爽朗的聲音道:“路東天,你的五雷刀法果然厲害,可惜還達不到五行皆生的境界,且看我策龍揚鞭!”瞬時,白鞭運化,化作一道白色電網罩向路東天。
路東天冷哼一聲,刀行五路,分化五行,五招生雷,隻在雨中拖出五道綿綿水線,守住自身五處要害,讓那凜冽鞭法一時無功。
“王勝,看來你的白蟒鞭法也不過如此了。”路東天哂笑一聲,步伐奇走,拖出王勝的白蟒攻勢。隨即,又刀隨身起落,如同邊際隱約的雷光電影,覷準鞭影之中的空檔之處,冷刀砍殺而去。王勝身形一飄一退,右手一抖,手中白鞭化作層層猛浪,正是白蟒鞭法之中的白蟒翻浪。
路東天身隨刀走,刀隨勢行,忽隱忽現的刀光似是電光灼灼,隨著遊走四方的身形四方開殺。但見刀如神出,如鬼沒,如電生,如雷起,五雷刀以被路東天催發極限,五路同施。誰知那白蟒鞭法雨水生威,白鞭一抖,勾化萬千之勢,將方圓雨水圈入攻勢,混著熊熊內勁綿綿攻殺而去。
刀在白浪中翻滾,鞭在雨幕中起落,招起招落間似是天雷鬥地火。
路東天五雷刀法隨五行隨意,卻無法五行生克,在連綿攻勢下竟是露出一處破綻,長鞭頓時如毒蛇出洞,抽在他的肩頭,霎時血水雨水渾做一片。
路東天肩頭吃痛,身形不由後退。王勝長鞭一揚,鞭響如雷,隨即身形飄進,長鞭抖如長槍,刺殺路東天胸膛。路東天急忙腳步挪位,避開胸膛要害,可是難免衣衫被挑破一塊,露出結實的肌肉。
便在王勝正欲進招之時,忽聽路東天道:“白蟒,你有沒有聽到什麼奇怪的聲音?”
白蟒王勝一愣,手裏的攻勢慢了一分,道:“除了風聲雨聲殺聲,還能有什麼聲?”
路東天道:“好像是嬰兒聲?”
嗖,白蟒長鞭收在手腕,王勝一邊盯著路東天防止他脫逃,一邊豎耳,想從紛紛雨聲中聽出一絲不尋常。“好像的確有嬰兒聲。。。而且。。。越來越近了!”王勝道,“隻是這見鬼的天裏,誰家會把孩子抱出來遛?”這雨點似墨,打在臉上都有些許疼痛,即便是傻子也不想在這等天氣裏出來,更何況是為人父母?
這時,路東天黝黑的臉忽得一紅,道:“嬰兒盜,是嬰兒盜!”
此地以是華陰,乃是華山地界。半年前便出現了嬰兒失蹤案,而當失蹤的嬰兒被尋到時,都已是幹癟的屍體,體內的鮮血早已幹涸!迄今為止,已有兩百餘名嬰兒失蹤,或者說冤死!如此罪大惡極的事,自然是吸引了官府的注意。但是那嬰兒盜也是狡猾,甚至猖獗,更有一身好武藝,使得無論是官府的圍捕還是一些正道好手的圍殺,都被他一一避過!
而進,這雨天嬰啼,其不就是嬰兒盜正在作案?
路東天又道:“我知道你白蟒一心殺我,可是這嬰兒盜實在不是東西。今日你我擒了這豬狗不如的東西,在做武鬥如何?”
白蟒王勝也不是迂腐之人,當下答應。耳聽嬰兒哭聲越來越進,二人便左右躲在長街兩側。不消多長時間,便聽嬰兒聲音臨近頭頂。路東天低喝一聲,身子一拔,同時手中鋼刀開撥,斬取嬰兒盜雙腿。同時王勝也是身形一翻,鷂鷹般上了房頂,白蟒長鞭套向嬰兒盜脖子。兩人突然暴起發難,讓嬰兒盜措手不及。身形一躥,似鷹蛇一般,身子一晃,腳下一動,竟是毫厘之距避開一刀一鞭。
“狗東西,再吃老子一刀!”路東天不顧身上傷口未愈,提刀再攻。卻不想那嬰兒盜將手中嬰兒向前一送,竟是要往刀口上撞!路東天心中大恨,卻也難以下刀。當下隻能強抑真勁,收住刀勢。隻是內息一亂,身子當下不穩,竟是跌下房頂。王勝也是眼快手快,長鞭一卷,一提,便將路東天再次拉回屋脊。隻是嬰兒盜沒了刀鞭限製,立時欲走。誰想步伐剛賣,又是一道明亮的劍光透徹而來,好似照亮黑夜的閃電,耀眼又奪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