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唇與舌還是那樣熱烈,帶著不容否定的霸氣和強烈的占有欲廝磨著我的唇與舌,縱然銷魂,卻也太熟悉,太容易勾起一樁樁往事。

這些日子為了忘掉他,我天天替自己洗腦:他猥瑣,他下流,他的床伴多如繁星,他的不良習慣多如牛毛……可這會兒認出是他,除了渾身酥軟,竟然什麼反應都沒了。

免疫力……低下!

於是,那個每天對著鏡子信誓旦旦不再愛他,不再想他,訓練內心強大到撬得動地球的我,不知何時化為煙,遁了。

孟露的喊聲驚醒了我:“大炮來了,快走!”眼風裏掃見她趁著曹叔幫忙解圍,連滾帶爬的往我們停車的方位跑了。

大炮是孟露給鄭少起的綽號,據她說這廝****不是一般的旺,再強悍的女人被他壓在身下煎炒燉炸幾番後多半奄奄一息,命懸一線,故而為了滿足強大的需求,同時避免釀成人間慘劇,他這才養成了要麼不泡妞,一泡必然不少於兩個的獨特趣味。我很慶幸自己永遠不會成為他身下的那位,但不代表就此可以高枕無憂。

想起鄺世鈞和他的內在關係,我劇烈地掙紮,“放開我,混蛋!”

“跟我走。”他掀開風衣遮住我的頭,拖了我往一輛打著雙跳、門開著的轎車跑。

鄭紹秋的喊聲讓人膽顫:“別讓那臭三八逃了!”

我陡然意識到若跟鄺世鈞上了車,孟露鐵定完蛋。

故意腳底一軟,我謊稱自己受了傷。

他信以為真,鬆開我一些正打算抱,我膝蓋一抬,衝他下腹部就是一記,然後撒開兩腿跑走,邊跑邊掏出車鑰匙摁下遙控開關。

滴嘟一聲,正在使勁拉車門的孟露總算可以鑽進副駕駛座了。

車上路時,並沒有人來追我們。從後視鏡裏能看見鄺世鈞,和曹叔被一幫人圍著,但沒人跟他倆動手。

畢竟是一夥兒的,沆瀣一氣!

火氣莫名的就竄上來了。

孟露也在注意後頭,兀自拍著心口,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可說出來的話讓人想一腳踹飛她:“幸好大炮不認識你,如果知道你是個女的就慘了,你這模樣的,尤其跟他喜歡的女明星鬱玉長的很像,落到他手裏基本上就是被他拴在床上沒日沒夜XXOO,隻剩一口氣時再丟給手下那幫嘍囉XXOO個十天半月的,等到被釋放那天早已瘦骨嶙峋看不出原樣了。”

“你沒事?”我瞄了她一眼,嘴角破了,眼角青了,頭發亂了,倒很像在說她自己。

“我有穿軟蝟甲。”她籲了一口氣,轉過身扣上保險帶,“五百塊的塑體內衣挺管用。”

“換五星級酒店住吧,安全些。”我跟她說。現在窮得隻剩錢了。可倘若沒錢,如何消災解難?

“真是個有錢人,不工作都這麼牛叉。”她掏出手機來摁來摁去,像是在發短信。

“是我勤工儉學來的錢,維持一年應該沒問題。”提到工作,越發添堵,“我就不信找個工作這麼難。見鬼!”

“你是夠見鬼的!”孟露眼睛依舊盯著手機屏幕,“MIT畢業的隻要專業對口,不會沒人要。是不是有人不想你在國內落腳?”

我一怔,有這個可能性麼?如果是,誰在背後搗鬼?腦袋裏不覺冒出幾個嫌疑人……

“嘿,太棒了!”孟露突然叫起來。

“我在開車呢,別一驚一乍的。”

“廉曦,跟你商量個事兒,”她舉著手機說,“剛才我冒著風險抓拍到一張特寫,出新聞稿一定火,標題我都想好了:鄺小鱷,碉堡了的男人。我要讓他更加出名!”

“……”我正在注意交叉路口的車輛行人,沒空看她拍了什麼。

“揭露他是個人品低下,當街狼吻美少年的雙性戀。你沒意見吧,上麵隻有你一個後腦勺。他的半邊臉倒是很清晰。”

沒看她我也能感覺到她灼熱的視線。

“行,沒問題。”我淡淡的說。

我有我的目的——正好可以借孟露之手擾亂公眾視線,利用輿論壓力毀掉鄺世鈞的娃娃親。

如果必須在鬱家和鄭家之間選擇相幫的對象,我傾向於鬱家。鄭好條件好,不愁嫁不到好人家,但鬱玉是混娛樂圈的,出了這狀況,鬧不好一生都毀了。她若能奉子成婚,進鄺家當少奶奶,我恨她就更堅決了,忘掉鄺世鈞也更容易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