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駕奔走了月餘,終於抵達京城的地界了。
休整了三日,終是到了殿上遴選的日子。
我和各地的秀女們站在月華殿的院子裏等著禮官唱名進殿侯選。雖說一院子人,卻甚少有人說話,大家都忙著照看自己的衣飾是否周全,臉上的妝容是否得體。
我兀自望著院子上方那片碧藍的天空,在湛藍的天空下,禁城金黃色的琉璃瓦重簷殿頂,顯得格外輝煌。
聽見耳邊傳來軟軟地一聲:“可是蕊兒妹妹?”
忙轉過頭來定睛一看,竟是蜀州都尉嶽遠航的女兒嶽宛菡。
我甜甜的叫了聲:“宛姐姐”,然後拉過她的手,輕聲說:“宛姐姐在這兒,我就放心了。迎秀女進京的車駕中蕊兒並沒有見著姐姐,還以為出了什麼事。”
宛菡反握住我的手,道:“害妹妹擔心了。不過是我爹爹進京述職,我纏著他一起來罷了。”說完她又仔仔細細打量了我一番,微笑著說:“妹妹真真是個美人兒,出落得越發標誌了。”我含笑嗔道:“幾日不見,怎的姐姐成個潑皮了。明明自己就是個美人,還渾說取笑我這個做妹妹的。”
正說著,就聽見有內監來傳報我和宛菡並其他幾名秀女進殿。宛菡輕輕拍了拍我的手,示意我不要緊張。我也朝她報以微笑,整衣肅容後一起隨著那內監進了大殿。
站定後,一旁的司禮內監尖著細嗓兒喊道:“行跪禮--”一眾秀女齊齊下跪行禮,然後又一齊站起來,垂手立在一邊等待著唱名參見。那個尖細嗓兒又道:“唱名參拜的時候,聽到自己名字的秀女出列參見帝後。”
略略停頓了一會兒,司禮內監喊道:“蜀州都尉嶽遠航之女嶽宛菡,年十六。”
宛菡嫋嫋上前,低頭福身道:“臣女嶽宛菡參見皇上皇後,願皇上萬福金安、皇後千歲吉祥。”
我偷偷抬眼瞥見寶座上的帝後,那寶座正中身著明黃色盤龍袞服的男子,就是我弘毅王朝的君主景曜。寶座右側下首的位子,端坐著一位著鳳帔戴珠冠的女子,想必那就是皇後了。
一個悠遠的男聲從大殿深處傳來:“唔,嶽都尉一員虎將,女兒卻生得如此柔美。朕不久前才見了你父親,著他好生將養身體。”
宛菡盈盈又施一禮,嬌聲柔婉:“臣女替爹爹謝皇上體恤。”
又有一個女聲柔柔的傳來:“秀外慧中,我見猶憐。臣妾恭喜皇上又得佳人。”又吩咐司禮內監:“還不速速記名留用。”
宛菡聞言並未過於露出喜色,隻恭敬地答道:“謝皇上皇後抬愛。”
宛菡剛回身入列,司禮內監已經唱到我的名字,“蜀州知州淩宇誌之女淩妙蕊,年十五。”
我上前兩步,欠身福了一褔,垂首參拜:“臣女淩妙蕊參見皇上皇後,願皇上萬福金安、皇後千歲吉祥。”
皇帝讚道:“妙蕊,好別致的名字。”
我不覺紅了臉,答道:“臣女這不過是個俗名兒,入不得大雅之堂的。”
皇帝撫掌笑道:“哪裏就俗氣了,淩知州甚會取名兒呢。隻是不知你是否人如其名,擔得起這個‘妙’字呢。抬起頭來!”
我低低垂首,臉上滾燙。但也隻得依言抬頭,想來早已麵若流霞。
皇後深看了我一眼,也含笑道:“果真是個妙人兒。這蜀州的水土確是養人。”
皇帝微微頷首,對司禮內監道:“記下她的名字。”
我隻覺心仿佛漏跳了一拍,對未來的惶恐與不安,潮水一般湧入心中,五味陳雜。又施了一禮,緩緩退回隊列。
我問自己:這就是宿命的安排?寶座上的男子隻用這六個字就換來了我的一生?
耳邊司禮內監的唱名還在繼續,我內心煩亂,無意再在意這些。又過了一會兒,此班參選的秀女均見駕完畢。我木訥的按照司禮內監的引導,和眾秀女一起再次叩頭謝了恩,列班魚貫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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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