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節 風起雲湧黃彪橋(七十三)(1 / 2)

曹主管等人來藥材房後的居住區找休介大夫,早有看門人員飛跑著去向休介大夫彙報。原來休介大夫在喝悶酒,看黃雲來了,叫隨從去要了幾個菜,和黃雲喝得不亦樂乎,早喝暈了。他怎會是黃雲的對手?他話不成句,還拉著黃雲不放,婉兒和徐鳳找上門來了,婉兒“欺負”黃雲,徐鳳和休介大夫喝上了。曹主管一進門,看到幾個人東倒西歪的樣子,撲哧一聲笑了。書生張敏謹本來是找婉兒麻煩的,看婉兒趴在黃雲懷裏,抓著黃雲的暴牙左右搖晃,把黃雲的頭搖得像個撥浪鼓似的,還在追問那個舞為啥不能跳呢!書生趕緊去逮住她。曹主管不好說話了,抱拳施禮。黃雲又沒喝醉,是逗婉兒高興呢。看曹主管來了,掙開婉兒還禮,問曹主管,這麼晚了,有事麼?看到宋捕頭,又施禮。曹主管說,宋捕頭來請休介大夫有事。黃雲就拍拍休介大夫的肩膀說,有人找你有事。休介還拉著徐鳳的手,痛說自己的夢想呢!他嘰裏哇啦的,根本沒人聽懂他說的啥。但看到曹主管來了,休介還是清楚了一下,回了個禮。後邊的宋捕頭傻眼了,怎麼南藥山莊的大夫是個猴子啊?曹主管看大家醉得不輕,怕出啥差錯,和宋捕頭說,一起去看看吧!叫隨從拿來滑竿,把休介和婉兒抬上,急急地向裁縫鋪趕去。宋捕頭心裏忐忑,看著醉眼朦朧的休介大夫,有苦難言,自己安慰自己說,人不可貌相。

比他更有苦難言的是馬斌,封明不依不饒,質問馬斌為何一晚上審問他兩次。馬斌黑著臉,說,南藥山莊的大人們一會就來,稍安勿躁。馬斌心裏也沒底,南藥山莊的大人們那麼好請麼?要先發文書備案的!不過馬斌有底的是,梁掌櫃不是暴斃的!梁夫人的話也證明了的!他才不怕封明的叫囂呢。現在就是拖住他,找出梁掌櫃是怎麼個被弄死的真相而已!他命令趕來的捕快們多樹火把,把裁縫鋪的院子照得亮如白晝。梁掌櫃詐屍的謠言已經不脛而走,整個蛇神廟廣場上的遊人都不肯散去,竊竊私語。無形之中給了馬斌一種壓力,戲班也停止了演出,都在看事情的進展如何。自古以來,謠言比腿還快!馬斌強忍焦躁,等宋捕頭那邊南藥山莊的消息。

當馬斌看到曹主管親自帶人來了,心裏的石頭落了地。眾人見禮,就在院子裏就坐。婉兒一看打起了靈棚,很高興,又可以跳舞了!書生和徐鳳一邊一個看著她,怕她搗亂。馬斌趕緊讓仵作把屍體勘驗的情況說一下,封明在旁邊緊張地聽著,他的神情逃不過馬斌和宋捕頭的眼睛!仵作又把梁掌櫃剛才詭異的情形說了一遍,除了婉兒,眾人都聽得冷汗涔涔。婉兒沒聽見,她在四處打量人們,暗說奇怪,怎麼沒看見跳舞用的麵具的影子呢?曹主管讓休介大夫趕緊勘驗一下梁掌櫃的屍體,休介晃裏晃蕩地就向靈棚走去。黃雲怕他摔倒,趕緊上前扶住他。休介推開黃雲說,我沒事,回去還能喝。由於休介大夫不是坐堂大夫,人們不認識他。看著休介大夫猥瑣的身形和踉踉蹌蹌的醉態,馬斌的心又懸了起來。

休介大夫仔細檢查了梁掌櫃的體表,又拔出匕首,撬開梁掌櫃的嘴巴檢查。站在一邊的黃雲忽然說,怎麼滿肚子是血啊?要知道虎精轉世的黃雲對血是很敏感的!休介大夫明白了,用手按壓梁掌櫃的肚子,果然嘴裏又有血流出。休介用手指頭撚了一點,聞了聞,說,已經腥了,時間不短了。馬斌幾個想看看南藥山莊的大夫是如何查驗屍體的,都跟在後麵瞅著呢!聽到兩人的對話,都覺著有門。馬斌問,不知大夫能確定死亡時間否?休介說,至少一天多了。馬斌看了看天色,如果一天多了的話,梁掌櫃確實是昨天下午就死了的!仵作也有點明白了,說,梁掌櫃真是中毒了,應該是蛇蠍一類的毒物,可身體上怎麼會沒有傷痕呢?黃雲和休介都說,肚子裏爛了,髒器都化成血水了。正說著,梁掌櫃的喉結處似乎有聲,幾個人仔細聽著,好像有什麼東西在動。忽然,從撬開的嘴巴裏露出了一個血呼呼的東西,一閃,又不見了。黃雲有夜視眼,在梁掌櫃黑乎乎的嘴巴了看到了那個東西,是條蜈蚣。馬斌還招呼隨從拿火把來呢,黃雲已從靈床下的墊草裏抽了一根小樹枝,折成兩段,像筷子一樣,一下子把蜈蚣夾住了,緩緩地抽出,隻見半尺多長的一條血水淋漓的蜈蚣在樹枝上纏繞掙紮。隨從拿來半盆水,黃雲把蜈蚣扔進去,血水散開,原來是一條劇毒的金頭蜈蚣,正在水盆裏遊來遊去!眾人一下子看明白了,梁掌櫃死而不僵的秘密也揭開了,是金頭蜈蚣的毒液在分解血肉,而不是凝固血肉!梁掌櫃的死亡時間不是夜裏,是昨天下午,梁夫人的嫌疑更大了,馬斌即刻叫人把梁夫人帶過來,問她為何謊報梁掌櫃的死亡時間。那邊封明也不再囂張了,低著頭,不知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