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神彈子屈清和明旗商量著要去殺那個茶寮老板,為了穩妥,二人準備裝鬼。明旗和鐵麒麟偷聽過茶寮老板和夥計們的對話,婉兒那身莫名其妙的服裝把他們弄糊塗了,在十幾個族群中,婉兒的服裝和任何人的都不一樣。有的族以白色為主,卻沒有那招搖著流蘇的小裙子。有的民族倒是有小裙子的,衣服卻是彩色的。婉兒連個頭飾都沒有,隨隨便便用條彩帶把頭發一紮,披頭散發的樣子,是任何一個民族都沒有的。婉兒仙子的姿色不容易讓人記住的,她神不知鬼不覺地從山隙裏消失了,結合茶寮老板心虛自己做過的惡事,他隻能往厲鬼方麵去想了。
被鐵麒麟和明旗殺掉的那七個庫巴勇士的馬匹四散逃跑,隻有兩匹回到了家中,那五匹不知跑哪裏去了,那麼大的蘆葦蕩,迷路了或者是被別人拾去了也不得而知。那七個人一下子下落不明了,茶寮老板的族長就帶著人來他這裏核實情況,問他們幾個到底是和什麼人打架,衝突是為何起來的。庫巴茶寮老板心裏有鬼,堅持說是那幾個過路的吃飯不給錢,不知是哪裏的。既然老板都死不承認,夥計們更不敢說真相了。族長也沒問出所以然來,隻好派人四處打聽,看他們七個跑哪裏去了。空馬回來,就意味著此事凶多吉少了。族長心裏清楚,弄不好是惹著哪個實力組織了,他們才會在庫巴人的地盤上消失的如此幹淨徹底。
吃過晚飯,族長越想越不對,茶寮老板一定沒說實話,衝突是他引起的,他怎麼會一點線索都提供不出來呢?他帶人就又來到茶寮。這個茶寮老板也是在很短的時間裏就對婉兒起了歹意,他騙婉兒進入後院後,他是想摸清婉兒的底細來著,可婉兒回答了三句莫名其妙的話把他弄糊塗了!唯一一句最有效的話就是婉兒說她是河北郡平川縣人氏,他因為不知道這個地方,聽來就像婉兒說了句外星語言,他沒記住!唯一最糊塗的話,他倒是記得很清楚,婉兒說她姐姐是個神仙!明旗和鐵麒麟本身就是隱藏著行蹤而來的,他們又不想暴露身份。一聽到了白馬的嘶鳴,他們隨即就起了衝突!時間太短,更沒摸清底細了!不過,茶寮老板倒是記住了那匹馬是白色的,徐鳳像個黑夜叉的特殊相貌!一個披頭散發、好像白毛鬼的裝束的女子,一句她姐姐是神仙的胡話,一個麵色黧黑的夜叉,這麼多細節拚起來,結合在那個山隙裏曾逼死過一個年輕女孩的事,茶寮老板自己的思維就亂了!他不認為自己遇到了厲鬼就才是怪事呢!越想越後怕,越想越和真的似的,他請來了族裏的巫師,正在捉鬼驅邪,族長帶著人又來了!茶寮老板引起的麻煩,別人幫著他出頭打架,出了問題,他的責任是最大的!他想撇清自己的責任,為了隱瞞他把人家的小姐騙進了山隙的惡事,隻能堅持說是他們是吃飯不給錢的人,把引起糾紛的責任推出去!
族長來時,由於茶寮老板請來了巫師,院子裏來的人不少鄰居們幫著準備驅鬼的祭禮和物品,頭戴鬼怪麵具,圍著火堆跳舞呢。族長也不好意思再追問什麼,和眾人一起跳驅鬼舞。這個時候的明旗和屈清早就把馬藏到了樹林深處,徒步來到了這個茶寮後院的樹上,看著院子裏圍著火堆跳舞的人群戴著麵具,二人高興了,裝鬼更容易了!屈清躲在樹上,明旗從側麵的樹上跳上了二樓的樓梯上,伏在黑影裏向下邊張望。巫師念動咒語,跳著驅鬼舞,把酒一口口噴向火堆。烈酒碰火就爆燃一下,忽明忽暗的火光讓人眼花繚亂。明旗趁機溜進了二樓的臥室。人們都在院子裏,樓上沒有人。明旗貓著腰查看了屋裏的擺設,伸手把一條白色的床單抽下來了。看到香爐裏的香灰,他幾把就把臉塗抹了個黑不溜秋。趁著人們的注意力都在巫師身上時,明旗攥著床單就下了樓,在人群後邊站住了。跳舞的都帶著麵具,明旗分不出哪個是茶寮老板。突然掛在前樓樓簷下的燈籠連著滅了三盞!眾人不知咋回事,停止了跳舞,向樓簷下張望。夥計趕忙過去看怎麼回事。他挑下一盞,晃動火折子點起來,發現燈籠紙破了個洞。他來不及細想,用竹竿挑著向樓簷下去掛,剛掛好,還沒收回竹竿,就聽撲哧一聲,燈籠又滅了!他罵了一句,見鬼了!沒有風呢!他挑下來,點上,伸出竹竿去掛,剛掛好,噗嗤一聲。燈籠又滅了!他嘟嘟囔囔地抱怨著,又挑了下來,才發現燈籠紙已經爛了!他愣了,四處查看,看什麼東西把燈籠打爛了的。這時候,人群裏,有人罵他,說,連個燈籠都點不著!磨磨蹭蹭的毛病就是改不了!說著話,那人把麵具摘下來了。夥計說,老板啊,不知什麼東西把燈籠打爛了呢!明旗認出了那個茶寮老板,他把白床單往身上一披,一蹦一跳地向那個茶寮老板過來了!在明暗閃爍的光影裏,明旗的打扮把眾人嚇了一跳,這是個什麼東西!明旗已經到了茶寮老板的麵前,登時把他嚇傻了!眾人都在驚愕時,隻見茶寮老板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原來屈清用石子打在了他的曲池穴上,他的腿一陣劇痛,身不由己地跪了下來。說時遲那時快,明旗一伸手,在他喉嚨上用力一撕,他一聲不吭地趴在了地上!明旗轉身就向那個山隙蹦去,他的手上帶著鋒利的鐵指鉤,一下子就把茶寮老板的喉嚨撕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