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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去往打銀鋪子的路上,藤兒她們就問琳兒,為什麼和那個道士有這麼大的仇恨,那個道士不是個假道士呢。琳兒就把他用還原符水潑灑盈盈,導致盈盈被殺身亡的事情說了一遍。大家這才明白,原來還有個仙女叫盈盈,可惜被人殺死了,眾人一時唏噓。
庫巴人的打銀水平很高,各個部族都有專門製作銀器和首飾的人員。他們能把銀子打的和紙一樣薄,也能把銀製成和頭發絲一樣的細絲。再把這些打好的銀子或卷或著編結起來,組成特定的圖案,就成了他們本部落特有的裝飾品了。
黃家渡是個寸土寸金的地方,能有一間屬於自己的鋪子,就需要一筆很大的開支。因此很多打銀的人無法開設自己的店鋪,隻能借助其他鋪子的門口,擺一個打銀的小攤子。
庫巴女孩子戴的項鏈類的首飾都很大,掛在脖子上,是在衣服外麵露著的,明晃晃的,很是招搖。琳兒她們認為婉兒佩戴那樣大的首飾不好看,那個小瓶子樣的石頭太小了,應該做個貼身佩戴的小項鏈。
她們找了好幾個打銀的小攤子,終於在一個打銀的小攤子上發現了合適的銀絲編結的銀鏈子,可是沒法把小瓶子栓起來。小瓶子上沒有環也沒有眼。唯一的瓶子開口處的小洞也比頭發絲粗不了多少,好像是個象征性的開口,象征這是個小瓶子而已。
打銀的工匠拿著這個小石頭樣的東西翻看了半天,忍不住問她們,說,這麼個小石頭,值得用銀鏈子栓起來嗎?雖然看著很白,顏色不是很正呢!
山平幾個人就笑,他們雖然說不出這是個什麼東西,但能感覺到這個小瓶子閃爍著道家的法力,打銀的工匠是感覺不到的,隻是看到小石頭的白色不是很正。
打銀的人見幾個女孩子不解釋,以為她們信了他的話,就給她們推薦他的銀飾品。他發現這些漂亮女孩子頭上都沒有首飾,唯一一個有兩個手鐲的女孩,還帶著一個爛木頭樣子拚湊的手鐲子呢!
他見這些人氣度不凡,不像買不起首飾的人,如果她們對自己的首飾感興趣的話,那就是一筆不小的買賣。一個庫巴女孩子打扮起來,少的也要五六件銀飾品,多的要十幾件,甚至幾十件之多,這是她們的裝飾品,也是她們的嫁妝。這些女孩子都素麵朝天的樣子,連個標識性的飾品也沒有,這可太奇怪了。
山平知道他的心思,就說,我們隻是做個小項鏈,以後再來照顧你的生意吧。你看有沒有辦法把這個石頭栓起來。
打銀人隻好放棄推銷他的首飾,說,辦法倒是有,就是在這個瓶頸處單獨製作一個銀箍或者金箍,和銀鏈子就栓接起來了。
打銀人的中原話說的不是很好,可除了婉兒,其他人都聽的清清楚楚的。他故意提到金箍,無非就是想把生意做大一些。
琳兒聽了心裏一動,是啊,玉石,金箍配上銀鏈子,這個搭配是很好的!她立刻說,就要金箍吧!
打銀人心中暗喜,不枉自己費了這麼多唇舌,這筆生意還是蠻不錯的。
他嘬著牙花子說,要做個金箍,費用可是不小的呢!連金箍、銀鏈子帶手工費要十兩銀子呢!
琳兒她們還沒說話,婉兒倒是聽明白了那個“十”字是表示數量的了。
她就回想她的錢如何從二十文變成一百文的了。婉兒是很聰明的,她也開始學會用心觀察了。在粥鋪付款時,掌櫃的說了個四十八文,然後就拿掉了她那麼多錢,可見“四十八”也是個數字,就是很多錢了。這個人說了個“十”,是無論如何也不如“四十八”大的!
婉兒高興極了,說,好吧,你看我有這麼多錢呢!十就十吧!說著,婉兒把她的小手絹衝打銀人直晃蕩。
打銀人高興了,琳兒還想和他討價還價呢,婉兒就一口應承了下來了!琳兒看婉兒要鬧笑話,趕緊把她拉到後麵去。
山平就對打銀人說,十兩就十兩吧!不過我要稱稱那個金箍的重量。
打銀人見山平豐神俊朗,雙目有神,不敢欺瞞他,隻好老老實實地說,客官要是不信的話,我就先稱這個小瓶子,做完之後,再稱一次,看我用了多少金子後再算費用行不行?
山平答應了,然後問他如何加工。
打銀人指著小瓶子的脖頸處說,我用薄金絲先纏一圈,然後用銀絲把兩個小銀環固定在兩邊,再用厚金帶做一個金箍如何?
小桃核子問,不能換成金環嗎?
打銀人解釋說,我用的是足金,很軟的,會變形。我用的銀絲卻不是足銀的,硬度高,不會變形的!
山平見他實話實說,知道他不敢搗鬼了,就欣然同意了,看著他加工。
打銀人隻得老老實實地按他說的去做,拿出工具,金絲銀條金帶,細心地把項鏈做好了。
果不其然,小瓶子的玉石色澤配上金箍銀鏈子顯得華貴雍容,漂亮極了。就連說玉石顏色不正的打銀人也讚不絕口了,眾人自然高興。琳兒就沒和他費功夫,直接給了他十兩銀子。
琳兒給婉兒掛在脖子上,看了看,就給她塞進內衣裏。
最高興的自然數婉兒了,她又拿出來看,愛不釋手的樣子。琳兒就嚇唬她說,你別老是拿出來看,讓壞蛋一把就搶走了!要看,沒人的時候看!
婉兒很緊張,一邊忙忙地塞進衣裳裏,一邊恨恨地說,要是壞蛋來搶,就打死他!山平他們就偷笑婉兒真是個小孩脾氣。
眾人就離開,準備去赤淩子觀。
婉兒更露出小孩子脾氣了,一隻手捂著胸口不放下來了!
琳兒看婉兒走路都不自然了,知道嚇唬她有點過了。
琳兒隻好說,你這樣捂著,就是和別人說,我這裏有寶貝呢!壞人會知道的,這叫此地無銀三百兩,你把它已經藏起來了,你不捂著,別人是不知道的!
婉兒趕快把手放下了,仍然不太放心,走不多遠,就伸手摸摸,惹得眾人都在偷笑她。
跟蹤婉兒和琳兒的兩個庫巴夥計見她們離開了,趕緊去打問打銀的匠人。他們想知道婉兒她們在打銀鋪前耽擱了這麼長時間,做了些什麼呢?
打銀人看他們穿著庫巴人的服飾,誤以為剛才那群美女是庫巴人哪個府上的丫鬟和小姐呢!就熱情地招呼兩個跟班來鋪子裏邊喝茶。這是經營棕繩網線啥的船上用具的鋪子,掌櫃和這個打銀的是親戚,看見打銀人招呼進來了兩個夥計打扮的人,就叫夥計給他倆沏茶。兩個夥計平時都是伺候別人的,今天受到這樣的禮遇,一高興,忘了他倆的任務了!
兩個庫巴夥計落在了後麵,婉兒她們則去向了赤淩子觀。
赤淩子觀是宣揚道學道義的地方,來往的道士大部分是中土人士。其他族的道士也會在此集聚,是個道學、道義彙總之處,這也間接地提升了赤淩子觀的名氣。
赤淩子是顆靈珠子,不與各路神仙們各自理解的道學、道義爭辯,處於一種靜默狀態。其實,這也是一種道義,無語說話,無耳諦聽,無目辨色,無心靜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