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君堂一聽捕頭趙罡的話,可能是他聽到的最沒底氣的官話!你就是官府的捕頭,她們是民!就是叫你來審查她們的,什麼叫你偵查清楚了再向她們彙報?弄反了吧?
徐君堂說,就是讓你審問她們呢!她們就是嫌犯!
趙罡說,這個我知道!他堆著笑臉說,夫人小姐們先去忙吧!有空再聊!卑職隨叫隨到!
徐君堂這次徹底氣蒙了,誰審誰呀!還來了個卑職隨叫隨到!
徐君堂指著趙罡幾個人說,你們的差事是怎麼當的!就是這麼來混飯吃的?
徐君堂還問人家的差事是怎麼當的呢,他怎麼不問自己的差事是怎麼當的呢!
各將軍府都會抽調官員來水師基地,主要是為了熟悉水師基地的官兵,水師基地的人也得和將軍府的官員熟悉,將來聯係起來方便!
他們的官職都是隨口封的,什麼督軍、督察、特使、督辦、觀察使等等,都是各將軍府編排的虛職,便於他們和水師基地的將軍、副將軍們交流溝通。大家熟悉了,彼此有了印象才行,有任務時,驗證身份,臉就是最好的識別碼!這才是官員們走馬燈似地來水師基地的目的!
徐君堂誤以為將軍府下派的官員就是欽差大臣了,他的權力淩駕於任何人之上!他一驕傲,就犯了新官上任三把火的毛病了!不是幹涉水師基地拆船的決定,就是想擺個官架子給人看看!現在,飛雁閣出了事,他又想來破案了!
他也不看看,這麼多將軍、副將軍以及他們的貼身隨從在這裏,人家都沒話說,肯定有原因的!徐君堂根本沒擺正自己的位置,他以為他的官職就像後世的八府巡按、欽賜按察使似的呢!
其實,這也不能片麵地、一味怪罪徐君堂把自己看得太高了,將軍府方麵也有責任!因為,將軍府把有栽培前途的官員下派過來時,交待的話又簡單又模糊!
概括起來,就是一句話的意思,我們有很多軍籍人員在孤獨山造船,你去做個督軍吧!
年輕氣盛的徐君堂他們就領悟錯了,以為他們就是來督促水師基地造船的“欽差大臣”了!
將軍府沒法和他們說水師基地和南藥山莊的關係,那是絕密的機密!所以,派他們來時,說的話是含糊又含糊呢!
當徐君堂他們見到這裏的將軍們後,就知道這裏是將軍府的部隊了,不單純是南藥山莊土財主的運輸船隊!雖然掛著南藥山莊的山茶花旗子,是為了掩人耳目罷了!
人家趙罡捕頭是怎麼當差的呢?皇甫大人交代,有任何事都由南藥山莊的人自行處理,不用向縣衙彙報!這句話很明確,你們雖然是縣衙派去的人員,懂的官府律法,但是,決定權在南藥山莊的人手裏,不用彙報,就是指官府律法在那裏不起作用!不用彙報,就剝奪了他們行駛府衙律法的權力了!你們是去南藥山莊幫忙的,一切事情是人家的家事呢!
趙罡捕頭他們就是擺設!南藥山莊的各部門都有自己的職責和任務,是不和府衙打交道的!趙罡捕頭他們辦過的最大的“案子”,就是處罰了在魚市上搶魚打群架的兩撥婦女!他們罰了每撥人一兩銀子!
可拿著二兩銀子的他們犯了難,這要上繳的!交給誰呢?縣衙不要,因為他們不用彙報!啥事都找南藥山莊的人處理才行!
其實,他們穿著官服就是來巡街的,就是嚇唬那些婦女商販的,意思就是警告她們,這裏有官府律法存在!婦女們又不識字,看到他們就會收斂一些,他們就是府衙派來幫著看家護院的!
皇甫大人說過,凡事都由南藥山莊的人自己決定!趙罡他們就犯難了,南藥山莊在哪裏呢?南藥山莊太大了!交給誰也不合適!
沒辦法,他們就去求見水師基地造船的總管。總管哪有閑工夫見他們?總管的一個高級隨從就告訴他們,你們自己弟兄分了吧,都怪累的!再碰上老婆蛋蛋子搗亂,重罰!罰了再沒收她們的東西,看她們還嗷號不!
這麼一個“案子”,趙罡他們幾個就明白他們的職責是多麼地重要了!他們就像後世的高級城管,穿著官服,拿著雞毛當令箭!他們處罰不聽話的婦女們時,態度不好的,多罰款!態度好的,少罰!罰一桌酒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