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雲和玉雲就繞過桌子,來拿酒葫蘆。她倆也是年近五十的老婦人了,再幹這些雜事說不過去。錦雲的弟子朵兒、菡兒在大廳門口張望呢,看到師傅要去拿酒葫蘆,她倆就跑進了大廳,過來幫師傅。
盈盈認出她倆來了,就是給老嘎家接生的那兩個小道姑。婉兒看到朵兒菡兒眉清目秀,很是高興,心想,這裏有這麼漂亮的小姑娘來接待南藥山莊的人,用得著那些烏黑的老太婆嗎?
慧功慧德她們的道袍是青黑色的,年齡大的也六七十歲了,雖然保養的好,也掩飾不住歲月不饒人的刻痕。這樣的容顏,再穿上青黑色道袍,在愛美的婉兒眼裏,就是烏黑的老太婆了!
婉兒不正眼瞧她們,她們說的話也是不肯聽的。忽然看見朵兒、菡兒跑進來,婉兒眼前一亮。
由於是在一天門,在自己家裏,朵兒、菡兒沒穿青色的道袍,上身穿的衣服是青綠色的夾襖,下襯白色的長裙,煞是好看。
看到她倆向裏邊繞,婉兒就喊兩人,說,快來這裏坐呀,那邊不好玩!
婉兒以為她倆要去旁邊坐下喝酒呢,趕緊招呼她倆來自己近處就座。
朵兒菡兒就說,謝謝大小姐!依然繞過婉兒她們去接師傅錦雲玉雲手中的酒葫蘆。她倆的服飾就表示她倆的輩分很低,這樣的場合,沒有她們的座位,她倆在打雜呢。
婉兒有些失望,就低聲問琳兒,說,那兩個小姐姐怎麼不來咱們這兒玩呀?
琳兒說,她們有她們的事情幹,誰像你,除了貪玩就是貪玩!
琳兒抬頭看朵兒、菡兒抱著酒葫蘆向大廳外走,錦雲道姑和另外兩個道姑也跟了上去。琳兒心中奇怪,暗想,燙兩葫蘆酒而已,用得著這麼多人去嗎?
琳兒抬頭的功夫,看到一撮毛來了。他站在拐角處的人群後邊,向這裏張望。琳兒捅捅盈盈,又和婉兒說,你不是要出去走走嗎?我和你去!
婉兒稀裏糊塗地就站了起來。旁邊的徐鳳說,要吃飯了呢,出去幹嘛?
琳兒說,屋子裏太悶,出去走走,一霎回來!
別看滿大廳的人們在交頭接耳地竊竊私語,婉兒她們才是人們關注的亮點,三個奇怪的小姐的一行一動都被人盯著呢。
琳兒盈盈顧不得許多,拉著婉兒出了大廳,來到堂前的空地上。
看到一個模樣的三位小姐出來,廊簷下的隨從夥計丫鬟仆婦圍過來問好,看稀奇。一撮毛也走了過來。
盈盈略略側身,偏著頭問一撮毛,那些人是怎麼處理小孩的屍體的。
一撮毛說,我跟著他們繞到了後山,他們爬到一個岩石頂上,把小孩子的屍體上的包裹物解開,赤條條地拋到了亂石叢裏。幸虧我在,懸崖上有兩隻蒼鷹看到了,飛了過去。我用障眼法把一塊爛木頭變成了小孩子,讓蒼鷹叼著木頭走了,我把小孩子的屍體埋在了亂石中去了。
盈盈說,你應該把她埋在土裏,石頭堆裏縫隙多,螞蟻、老鼠、蛇啥的動物聞到氣味,也會去咬齧屍體呢!
抓魂使者說,這個我考慮到了,我把小孩子的屍體是埋在一個大石頭半腰斷層上,那裏迎風,小孩子的屍體會風幹,腐爛的速度會很慢的。我現身出來不好,你們想辦法給我找個盒子,木頭的石頭的都行,我把小孩子的屍體裝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