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亨帝國,無論是世族豪門,還是平頭百姓,都因童少謙的誹聞事件而心頭躁動,緊盯著王宮方向,想看到那個少女會對此事做出什麼反應來。
人爭一口氣,佛爭一柱香。
在這女子為尊的世界裏,被這樣綠雲罩頂,平常人就算不嘔血,也會衝冠一怒。但是,那月脂是什麼反應呢?
她麵色平靜,看到報導的當天,依然有心情在廚房做飯,飯量與往日無異。誹聞,就像是空氣裏的塵埃,落不進她的眼裏,更落不到她的心裏。這讓想要借機安慰佳人的風氏兄弟,食不知味。一路上打了許多腹稿,做了很多的行動計劃,卻是“英雄無用武之地”。
風子炫細細地嚼著菜梗,目光看似落在中央的清湯上,沒有看向那月脂。但如果有人從他的角度看那盆湯的話,就能發現,清澈的湯麵上正倒映著對麵少女怡靜的麵容。
自水晶鏈被拒之後,他麵對她時更加謹慎。因為那個少女心中跟本還沒有自已,所以“欲擒故縱”什麼的不會有效,更是因為他舍不得退出她的生活圈,所以,他還是與以往一樣地來蹭蹭飯,但是話語卻少了很多,目光也開始隱藏。就像現在,當兩位兄長的目光忍不住一遍又一遍地掃過那月脂時,他始終垂著眼睫,對著飯食專注而優雅。
當那月脂擱下碗筷,用濕巾抹過嫣唇時,風子嶽終於開口了:“月脂,那往篇報導,我們都看過了。別難過,少謙不是那樣的人,他會給你一個解釋的。”
那月脂看了看他,像是有些不明所以,眨了眨眼,才道:“你是說那張照片嗎?我沒有在難過。”
“那就好。”風子嶽麵上微笑著點頭,眼裏的情絮卻不是這樣的。以他的理解,這世上還沒有哪個女人能忍受這樣的汙辱,哪怕是不愛那個男人,但隻要是被印上自已的歸屬標記,卻與其他女人傳出這樣的誹聞,還有圖有文,鬧得滿國風雨,那都是忍不下這口氣的。更何況,童少謙可不是她的情人或是小寵,那是將來要做她正夫的男人啊。且據他了解,車禍之後,她對他確實十分鍾愛。
餘家傳出那種**醜聞後,對童少謙的公然維護;兩人偶爾出現在公眾場合時的眼神相交,都透著一股無言的默契;還有從第六署傳出的消息,據說那大小姐十分關心童警長在單位裏的作息和飲食。她會親自給他送食物、會親自關照童少謙助理盯著他按時吃飯……
風子嶽身為王子,雖然長相不出彩,但身份地位擺在那裏,就算不如他五弟那樣受歡迎,但也是得到過好些女子的示好與追求的。甜言蜜語、鮮花、晶卡、古玩珍寶……就算是他曾經最中意的安茗,也脫不了這些招式。隻是,她的手段更高明,恭維是春雨潤物,禮物也更投他所好。對此,他曾經是滿意的。就算是心裏清楚,那個女人所圖為何,卻也不反感。沒有愛情小說裏所描寫的那種呯然心動,但至少,是個讓他相處起來很舒服的女人。反正,他們兄弟是需要一名王子妃的,安茗至少在很多方麵都能勝任這個職務,總比找個胸大無腦的嬌小姐來得強。
但是,當他開始了解那月脂與她的夫君相處情形後,就開始對安茗不再如以往那樣滿意了。
安茗會費心思邀請他去酒店飯莊享受美食,而為了避人耳目,更多情況是將他單獨邀請到安府,將廚師請到家裏來為他做飯。這樣的寵愛,曾經讓他很感動。不管那個女人有沒有愛他,至少,她是足夠重視他的,在他身上頗費了一番心思。如果,沒有那月脂做比較,他還會一直感動下去。但是,偏偏出現了一個那月脂。她不會為了邀請她的男人們去哪家酒樓用餐而苦惱,因為,她會在家裏親自為他們做美味可口的食物。
就算全天下的女人都不會烹飪,但至少她會。
但這個她,卻不是屬於他風子嶽的。這些日子以來,他們兄弟能與她同桌而食,都是依仗著地時、地利、人和,“偷”來的。如果,不能把她留在王宮裏,以後就再也沒有機會品嚐到她做的食物。
那月脂的手藝,正如西門螢等幾個小姐在外喧揚的那樣好。但因著這樣的想法,再美的味道,他都也能品出一絲苦澀來。他知道,那絲苦澀,不是來自食物本身,而是來自他的心底深處。就如現在,因為心亂,他根本就無心靜品。
女人是勢利的動物,她們的眼睛盯著男人的長相、權勢、財富,卻很少有人會關注男人在得到這些的過程中所付出的辛勞與血汗。但那月脂卻那樣在意童少謙的健康,連他的作息都關注了。
這樣的女人,難怪成了帝國大多數未婚男子的夢中情人。都說五王子錯把明珠當彈珠,也說她的前未婚夫童秉聖實在是運氣太差,這麼樣一個絕世好妻主也給從手上錯失了,白白便宜了童少謙。當時,眾人有多羨慕,誹聞傳出後,攻擊就有多強。他們在為那月脂抱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