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昭君的情況怎麼樣?”一杯溫暖的茶水遞了過來。
已經迷迷糊糊的花木蘭聞出清茶、肉桂和蜂蜜的香味,努力抬了抬眼皮。
話的人相貌英俊威武,長發隨風飄逸,雙目煜煜生輝,如鷹視狼顧但是又帶著幾分機智和灑脫。他身披裝飾著金色與紅色寶石的赤紅戰甲,舉止間都帶著淩駕眾生之上的威勢。
“啊!王上!末將失禮!”帶著七分睡意的花木蘭噌地一下從椅子上跳了起來。
“坐下吧,無妨。”和她話的王者隨意地擺擺手,“這樣下去你會先支撐不住的。先回去休息一下,華醫官會照顧好昭君的。”
“白已經在這裏坐了兩兩夜,我剛讓知節把他帶走。”花都尉搖搖頭,“都是我的責任,沒有發現第二頭暴君。”
“戰場上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發生。”君王搖搖頭在她的身邊坐下,輕輕拍了拍她的頭:“有勝利也有挫折,有歡笑也有悲傷,這就是戰爭。戰爭要毀滅我們,與你我何幹。”
“王上?”花木蘭有些詫異地看著眼前的君王。
君王笑了一下:“我的意思是,現在就滾回去睡覺,花都尉。這是命令。”
花都尉猶豫了一下,抬頭看見那一雙睿智而又令人膽寒的雙目。
“是,王上。”
看著擺動的紅發消失在拐角,君王歎了口氣搖搖頭。
白銀6隊在一次再正常不過的偵查清剿任務中同時遭遇了兩頭暴君。作為一種獨居生物,兩頭暴君出現在如此之近的地方是非常罕見的現象。
“王上真是叫臣下好找。”赤紅甲的君王身邊出現了一個高大而優雅的身影,雖然是男人,但是風采同樣顛倒眾生。
“霍中堂!”
“王上!”
兩人彼此拱手行禮。
“王上怎麼會來這裏,難道這一次的損失有這麼大?”
“聽白銀6隊在麵對中立生物的時候吃了大虧,來看看狀況。”
“噢,想不到以他們的實力竟然對付不了兩頭暴君。多大的損失?比上午的八王會議還要讓王上頭痛嗎?”神采飛揚的霍中堂挑了挑眉毛。
“倒不是這麼。”君王笑了笑,“他們隊裏那個不羈又才華橫溢的劍客,可是深得女帝的賞識,萬一有個不測……”
“王上多慮了,能得到女帝的賞識,怎麼會如此不濟。”霍中堂撇撇嘴,“無非是憂心美貌的女子,有些失態罷了。”
“霍中堂真是豁達啊!”
“王上過獎。”霍中堂做了個請的姿勢,君王就隨他一起往僻靜的院走去。
“那些異界來者的戰鬥,想必王上是知道的。”霍中堂隨口道,“在首次投入異界來客的遭遇戰中我們的損失不,但是異界來者表現出來的戰鬥力也頗為引人注目。”
“嗯。”君王不置可否。
“朝堂上,甚至八王九卿中也有不少聲音,這些異界來者的力量如此強大,可以雇傭來為朝廷效力;自然,也有人這是是飲鴆止渴。”霍中堂心觀察著身邊王者的臉色,“不知王上的意思如何……”
“霍中堂這樣的人物難道也這麼想嗎?”赤紅甲的君王歪過頭來看了對方一眼,“傳聞東海有狂濤巨浪,海麵下更有上古的強橫存在,鐵甲巨艦也無法安全跨越,因此海上航運無法遠離岸邊數十裏,諸如扶桑、蓬萊等東海諸國也隻存在於傳中。”
“某一日,一艘船跨過東海抵擋青州(作者注:帝國最東麵的海港城鎮)。船上下來一群東海的奇人異士,販運著前所未見的舶來品。”君王含笑道,“霍中堂覺得,這其中最值得關注的是人還是貨物呢?”
“嗯呃~”霍中堂想了想,“這該怎麼?貨物嗎?畢竟遠道而來十分稀罕。但是東海諸國的風土人情也要乘此機會了解一番才是。王上認為呢?”
君王的眼神中似乎帶上了一些鄙夷的目光,“都不是。都不是啊霍中堂。”
“這些人跨越千難萬險來到中土,所作所為乃是前無古人之舉,區區風物何足掛齒。”君王輕輕叩著一旁的木桌,“是技術!能夠讓他們得以跨越萬裏波濤的技術,是我們所從未掌握的技術。”
霍中堂明白過來,但是他還是不死心,“王上所言極是。但是眼下戰事緊迫,朝議也隻能關注眼下的局勢。”
“異界來客的故鄉我們從未掌握分毫線索,能夠從我們前所未知的世界前來,這個能力本身所體現的能量就已經超乎尋常。與此相比,區區一場戰鬥所展現的實力何足掛齒。”君王沒有把話下去,但是霍中堂也能聽出其中飽含的擔憂,甚至恐懼。
“海上行船遭遇海怪,是被淹死還是被吃掉有什麼區別?”君王看著院中的落櫻,“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中堂大人莫非看到新月時也會哀傷一番嗎?本王有事先告辭了。霍中堂。”君王拱拱手,順著徑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