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如曼聞言轉過頭去,見是個坐在自己邊上的小丫頭,容貌清秀還稍帶幼稚,她微微點頭,神色說不出是冷淡還是敷衍。
那小丫頭絲毫不介意的樣子,唧唧喳喳說起了她聽聞過的許如曼的事跡,當然,不知道她是選擇性忽略了那些許如曼的不好的聽聞,還是根本沒人跟她說過那些,總之聽起來,她就是個十足的許如曼的腦殘粉。
許如曼敷衍地點了點頭,卻沒有興趣跟她深聊,那小丫頭不知是沒看見還是沒忍住碰見偶像的心情,說個不停,終於許如曼臉上掛上了些許不耐煩的神色,正當她要開口說些什麼的時候,忽然一名宮女走到邊上,輕輕伏身在許如曼耳邊說了句什麼,許如曼眼睛一亮,看向廳內一個席案處,不知怎麼想的,她打斷了那小丫頭唧唧喳喳的話語,“抱歉,我出去透透氣。”
小丫頭見狀一傻,她有些委屈道,“馬上要開席了,縣主還是別亂走動了吧。”她也是好意,想說這宴席人員雜亂,若是走動衝撞到了誰也不好,隻是落在許如曼耳裏,卻不那麼好聽了,她臉一板,冷聲道,“多謝你的美意,我的事情,還不用別人置喙。”她這般說話,自然讓坐在一旁方才就幾次差點沒忍住開口說話的夫人動怒了,她一拉那小丫頭,“瑞兒,你也別記掛那些個不相幹的人,嗬,長一雙眼偏連個真心都分不出,要來有何用。”
那喚作瑞兒的丫頭聽了,有些落寞地轉過了身子,也沒多說什麼。
許如曼扯了扯嘴角,轉身就走了。
出了那宴廳範圍,外麵顯得格外寧靜,那宮女停步道,“就在前方,奴婢就在此等候。”
許如曼看了眼那宮女,倒是不急,“是何人喚我前來?”
宮女猶豫了一下,反問道,“莫非縣主不知便隨奴婢來了?”
許如曼手指輕輕拈起一縷頭發,又站了會兒,見那宮女倒是也不急,心裏也放下了疑心便往前邊去了。
到了那假山處,果然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怎的這麼久?”
許如曼冷哼一聲,“你當我是何人,召之即來揮之即去。”
那人自假山陰影中走出,正是啻裏皇子,他看著眼前燈光昏暗卻依舊風華絕代的女子,眼中流露出不加掩飾的欣賞與占有,“曼兒,你愈發美了。”
許如曼不語,啻裏皇子上前一步便去抱她,許如曼手一抵,忽然一皺眉,“你身上沾了什麼東西?”她說罷拿出自己的帕子擦了起來,啻裏皇子低頭看去,方才他自那低矮的樹林過來,似乎的確沾了些水。
許如曼見他看那邊樹林,心內也一陣煩躁,用帕子擦幹了手便躲開了他,“有什麼話就說吧。”
啻裏皇子低聲道,“你當真一點兒對我一點感覺都沒有嗎?”
許如曼抬眼看他,神色幽幽,“你已有了婚約,我的感覺,重要嗎?”
啻裏皇子低聲道,“那個女人不過是我用來豎靶子的,莫非這個你都要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