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施施然地向蘭玥走來,每走一步,被帶動的裙擺下都會露出一雙同樣白底的繡花鞋。
夜晚、無人的道路、一個古裝的白衣女人……就算那個女人看起來飄逸而美好,也不能不讓蘭玥認為自己是撞到不幹淨的東西。
尤其是剛剛有了被白衣白褲,開著白車的醜男人嚇暈的經曆,蘭玥不會想她遇到的是什麼人,甚至不會去想這個女人……是人嗎?
當女人帶著嫻淡的笑容向她走來時,當女人輕啟朱唇說了一聲‘這位姑娘……’時,蘭玥直接淒厲地叫了聲:“鬼啊……”
華麗麗地再次被嚇暈了!
安玲瓏捂著耳朵一臉嫌棄地盯著地上躺著的女人,這還是女人嗎?嗓門大不說,就是那一身的衣服還能稱之為衣服嗎?這都什麼季節了,大冷的天還露出一塊塊的肉,還有那雙露在外麵的腳,女人的腳啊,那隻能是自己的夫君才能看的,她竟然就這樣露在外麵,就不怕辱了清白?
再說,你那是什麼眼光?我這樣清秀絕倫的美貌佳人,才情與智慧並存的一代城主,竟然被當成了鬼?她這種為了愛情不顧一切,甚至拋棄了原本安逸的生活,穿越到未知時空的奇女子哪裏像鬼了?
不就是想問個路嘛,至於就嚇暈了?
安玲瓏越想越氣,抬起她穿著繡花鞋的小腳,在蘭玥的身上用力地踢了幾腳,直到解了氣,這才按著剛穿越過來時腦中的提示繼續趕路。
我心心念念的‘季郎’啊,你可一定要等著我呢,千萬不要朝三暮四、見異思遷,不要被這種衣衫不整,與溫柔嫻熟完全不搭邊的女人迷了眼哦。
安玲瓏邊走邊欣賞頭上能夠發出光亮的寶貝,這個時空真是富有,雖然光亮有些昏黃,但這樣一顆能發光的珠子放在她的時空裏不得價值連城嗎?在這裏卻遍地都是,高高地放在奇怪材質的柱子上,而且還不怕被偷,若不是在這裏這種珠子多到不值錢,那就是這裏的人都是謙謙君子。
安玲瓏一想到遍地的人都是謙謙君子,很滿足地笑了,這樣最好,人嘛,就應該像她的‘季郎’一樣,那樣的謙謙君子、溫潤如玉。
安玲瓏迎著車路慢走,每走一步她都要感歎一聲這裏的路麵出奇的平整,走在上麵也不會覺得硌腳,就是在上麵跑起馬車也不會顛簸吧,不時還會在路邊有供行人歇息的帶靠背的長椅,一片靜謐美好的樣子,讓安玲瓏流連忘返。
不知走了多久,安玲瓏都沉浸在對美好生活的向往之中,前麵光芒大盛,安玲瓏將手擋在臉前,露出驚疑又好奇的目光,這裏果真是個奇妙的時代,這光是什麼光呢?難道是傳說中的聖光?不然又有什麼東西能在夜晚發出這樣熾烈的強光呢?
在強光中有轟鳴之聲,這都是安玲瓏沒有經曆過的,似海浪濤天,又似萬馬奔騰,安玲瓏還沒來得及躲避,一個樣子很奇怪的白色龐然大物就停在了她的麵前,被燈光打著,安玲瓏看不清龐然大物的具體模樣。
從那龐然大物上走下一個服裝很怪異的白衣男子,男子停在龐然大物的旁邊,並沒有靠近,因燈光的照射,安玲瓏看不清男子的模樣。
想到終於見到一個人,沒有被嚇暈的人,想到這裏路邊都是寶物都不會丟失的謙謙君子,安玲瓏對男子並沒有怎樣害怕。
想到聯邦送她過來時所說的季郎在這裏名字叫溫揚,溫揚,多麼好聽的名字啊,與那溫潤的人多麼相配。
安玲瓏朝男人露出一個自認很清爽又帶了幾分羞澀的笑容,“這位公子,可知這附近住了位溫揚溫公子?”
男子身子一震,“你是他什麼人?找他什麼事?”
想到這時的季郎還沒有穿越,還不認識她,她要做的就是讓季郎重新愛上她,安玲瓏更加羞澀地垂下頭,手指絞著腰間垂下的絲絛,“小女子久慕溫公子才名,隻願與他紅袖添香、舉案齊眉……”
男人的情緒突然高漲,“你你你……你的意思是,你要做溫揚的紅顏知己?”
安玲瓏再次羞澀,點點頭,輕輕地‘嗯’了聲。
男人激動不已,想要靠近又不敢靠近地圍著車子繞起圈子,繞了幾圈之後,再次向安玲瓏確認,“你說的都是真的?要做溫揚的紅顏知己?”
安玲瓏目光一直隨著男人繞著車子,漸漸適應了強光後,安玲瓏已能大概看出男人的輪廓,這還真是個奇醜無比的男人啊,比起她的季郎真是天差地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