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是第一次下墓,被安排在後麵跟著,前麵黑壓壓的跟著十多個人,這些都是各派的好手。盜洞打的不大,為了保證安全,每兩個人一撥,依次下墓。就這樣我們和你太爺爺分開了。
我們算是最後的幾撥人,等我們終於落到墓道之上,前麵的人已經看不清楚了。我們沿著他們留下的標記,一路邊走邊看。
這個墓道看起來就像是一條開鑿在山石中的通道一般,表麵還留下了大量開鑿時留下的痕跡,反而其他裝飾性的雕刻一點也看不到。可是這通道開鑿的足以通過一輛戰車,高度也在三米左右,並不像是工匠們開鑿出來的逃生通道。
我們第一次下墓,心裏直打鼓,走了一段也沒有跟上前麵的人,就有點心虛。幹脆停下來等後麵的人跟上來再一起結伴往深處走去,可是,我們左等右等也沒有人跟上來。你爺爺就說會不會是我們走錯了,其實他們是走的另一頭。
我們就掉頭往回走,走著走著,兩人都不由的冒了一身冷汗。根據之前走的距離,應該是要不了多久就該回到下來的地方。可是我們走的兩腿隱隱有些痛了也沒有回到下來的地方。
按理來說這條通道前後也沒有分叉口,我們再怎麼樣也是不會走錯的,並且我們往回走一路上也是看到了標記的。你爺爺這時突然想起了鬼打牆,便說會不會是遇到了鬼打牆。我心裏頓時就有些慌。不願意再這麼走下去,沒辦法,我們就在原地停下來,看看能不能等到什麼人。
唉,也是我們膽子小,又沒有什麼經驗,隻能幹巴巴的等著。通道裏黑漆漆的,也不敢一直亮著燈,隱約覺得應該過了有一兩天,食物和水都所剩不多,就想著做最後的一搏。
胡亂挑了一頭,兩個人相互攙扶著往黑暗中走去。漸漸地,終於發現這通道開始有些不一樣了,石壁上麵漸漸出現了一些石雕的動物圖案。看那些圖案以及雕刻的手法,你爺爺認定這座墓應該不是漢族的墓穴風格,這個墓主人應該是來自其他民族的。
我們一麵細細的留意這石壁上的雕刻,一麵繼續沿著標記往前走去。走了一段之後,石壁上的雕刻突然斷了,恢複了往日光禿禿的石壁,更詭異的是標記也到此為止。他們似乎走到這裏就消失了。
或者確切的說,他們在這裏可能發生了什麼情況,以至於他們連標記都沒有機會留下。你爺爺有點不甘心,又往前走了很長一段距離。走著走著突然頭上一陣刺痛,隨即不省人事。
等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在洛陽郊外的那間小客棧裏。送我們回來的人看我們已經醒了,也就準備離開。臨走時告訴我們,這次下墓遇到了意外,墓室裏麵似乎是發生了塌方,進去的人無一生還。我們所幸還未完全進入墓穴之中,他們是在盜洞連接墓道的口子處把我們救了出來的。
打這以後,你爺爺算是落下了心結,他一直想不明白當時是怎麼一回事。我們多方打聽消息,奇怪的是似乎這件事情就像是從來沒有發生過一樣,我們什麼消息也沒有打聽到。
直到過了很多年以後,你爺爺已經進了礦務局,跟著勘探隊到處勘探礦產。無意間得到一張地形圖,看起來跟當年那座墓穴所在地的地形很相似。他便偷偷的跑到了那裏,確定那裏就是當年去過的山穀,編了點假話把勘探隊帶到了那裏。
借助勘探隊的挖掘設備,他得以深入了那座已經發生了坍塌的墓中,並且從裏麵帶回了一件極為重要的東西。
也是後來才知道,當年那個堂會發起人很可能也是想要得到這件東西才組織了那次活動。你爺爺把東西帶回來在家沒有挨過兩天就過世了。臨死還念念不忘的要把老太爺的屍骨找回來,隻是他沒有這個能力了。
說到這裏,奶奶已經是老淚縱橫。一直深埋在心中的悲慟此刻似乎決了堤。沈晗默默的感受著內心中不停翻滾的震撼,一時間都忘記了安慰安慰老人。
好在奶奶一把年紀,許多事情倒是看得比較開。傷心一會兒也就心情平複下來,話匣子一打開似乎沒完沒了的,一連幾日把許多往事一件件一樁樁的講給她聽。無奈的是她知道的事情極為有限,很多事情具體的經過知道的不多,隻能講個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