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斯布總是一付沒睡醒的樣子,眼神迷離,皮膚有些清白,看來平時的營養不夠。這付樣子,連煉魂師公會也沒有吸納他作內部辦公人員,要知道煉魂師這樣高貴的職業,尤其是在公會裏,那可是煉魂師的臉麵,法斯布這副樣子太丟人了。
法斯布找過不少工作,可都幹不長久。他那高階一級的資格下不足中階四階的實力實在讓人難以接受。很快法斯布的事跡就成街頭笑談,大家都稱他為“無所不能的法斯布”。
當一位侍者,又輕鬆,又沒有壓力,又賺到了錢。對於法斯布來說,現在是惟一適合自己的職業了。
法斯布和其他魔怪一起瞪著眼看著市場口。
他那身煉魂師法袍還挺顯眼,彈塵咒沒法讓法袍幹淨如新,皺巴巴的舊袍子上一顆亮晶晶的魔力星還是挺搶眼。這是高階一級煉魂師的標誌。
今天,法斯布在市場上待了一整天,卻沒有得到侍者的機會。後來才知道,對外的城門都被封鎖了,似乎發生了什麼大事。
晚上,法斯布又累又餓地回到了酒店寓所。剛進門,一股血腥氣迎麵撲來,讓他完全無反抗的力量把他拉著飛了起來,摔砸在一堆人中間。當法斯布看到酒店裏的情形時,腿一下就軟了,倒在了地上。到處都是血肉和碎骨,店裏其他活著的人,也都軟坐在地上發抖。一個混身裹在一層遊動的霧氣中的人,手裏提著一個人頭,衝著他們。這個人身上,讓所有人都感受一股超出他們想像的恐怖力量。
那個人手裏提著的,竟然是冰傀儡的腦袋!
法斯布心裏涼了一大半。他隱約感覺這件事自己脫不了幹係。
他悄悄地縮在別人中間。
那人走到最前麵的幾個小魔怪麵前問:“你認識這個人嗎?”
“不……認……識。”那幾個魔怪顯然因為在巨大差距麵前,害怕得連牙關都咬不住。雖然有些誇張,但是那猙獰的斷頭如果塞在法斯布麵前時,他也會惡心地想吐。
法斯布看了死屍會惡心嘔吐,這一點常被人恥笑。在地獄洪荒,你不敢看死屍,那麼你就不要出門了。地獄最多的就是屍骨。
神秘人也沒多問。他伸出手來發出一道藍光,正中這幾個人的頭部。這條光線一直連著。顯然,這人發出的是索魂咒來查探這小魔怪的神識。很快這幾個小魔怪癱倒在地上,魂魄被神秘人徹底攪碎了。地上已經倒下了不少了。這裏居然沒有誰敢起身逃跑,或是放抗。法斯布知道這人一定也是一個煉魂師,他使用的是精神威壓魂界。所有人在這個魂界中,精神也要受到控製。
從被摔進人堆,法斯布就沒爬起來過。他軟軟地躺倒在地上,脖子搭拉著,臉上糊了血和碎骨,好像是摔斷了脖子的樣子。要說了解現場是個什麼形式,法斯布確實有這樣的天份。他比誰都清楚,該以什麼姿態迎接生死挑戰。
“難道你要趕盡殺絕?”法頓站在櫃台後麵鐵沉著臉慢慢走了出來。
“我隻問問題,回答我,讓我滿意的,我就不殺。”那人刻意嘶啞的聲音,顯得很怪異。
“你手裏那個人頭,我見過,在這裏喝過酒。好像是一個傭兵頭子。不是很有名,好像是叫冰傀儡。隊伍名叫冰魂。”
“這個冰魂傭兵團還有沒有人在這?”
“沒有。他們的人員昨天全都走了,一直沒回來。”
“剛才有人看到,這個人前晚和一個高階一級的煉魂師在一起。這個煉魂師你認識嗎?你知道他在哪?”
“我不知他是誰。”說完,酒店老板下意識地瞟了一眼躺在地上裝死的法斯布。接著說,“我知道,不管我說不說,你都會要用索魂咒來對付我們。就像剛才你對付那些人一樣。你不會放走一個。”
“哼,有時候人太精明,可活不長。”
“我知道你實力已經達到聖階。你這樣的強者親手對付我們這些小人物,不怕髒你的手嗎?”
“哦,你倒還真有些眼光。不過,既然你已經知道我的實力,任何的抵抗和逃避,我想你都放棄吧。你和你那幫婊子,那點小玩意對我可沒有任何危脅。乖乖地回答我的問題,說不定我會讓你們中間的一個人活著。”
法頓和女妖們原本想偷襲的想法,看來已經被發現了。聖階強者麵前,這簡直是兒戲。
“轟隆”一聲,法頓砸碎了櫃台,拿著一把超過他半邊身子的巨斧走了出來。每走一步,他都全身顫抖,身體漸漸膨脹。
那個神秘人並沒有動手,隻靜靜地看著。他顯然要看看這個酒館老板想玩出什麼花樣。
法頓身體爆漲了近一部,兩個牛頭挺立出來。一身黝黑似鐵的肌肉,提著巨斧衝著神秘人嚎叫著。
“哦,原來是上古魔獸的後裔,果然有些實力。你以為憑你幾小子,就能護著其他人離開。是不是那個隻有中階實力的煉魂師,看來你挺在意他,故意把我的吸引力引過來。告訴你,所有人都跑不了。”
法斯布一聽這話,明顯那神秘人已經發現自己了。再也不能趴在地上裝死了。現在是沒有任何辦法可想了。
“法斯布,你父親死前我欠他個人情,說過要幫你的。現在我自身難保了。你要保命,就好自為之吧。”
法頓這頭蠻牛,真是重情義。這生死關頭,還沒忘自己的承諾,沒出賣自己。法斯布一生好像都在被人欺負,今晚法頓這幾句,讓他真的非常激動,從沒有人真正正眼瞧過他。隻有這法頓平時對自己還真不錯,除了說幾句怪話之外,從沒為難過自己,房租也是最便宜的。現在明知必死,也不願出賣自己,這份情義法斯布是真正記在心裏了。
他咬了咬牙,自己一輩子就活在窩囊中,今天就算死了也當回英雄看看。
法斯布扯住法頓最喜歡的幾個小妖精,往法頓剛才用眼神示意的一個暗門跳了進去。
“幾個小臭蟲,想溜。”那神秘人冷冷地笑著。
突然,法頓突然大叫:“拉個那根紅繩子!”
法頓的狂吼如排山倒海般,方圓幾十裏的人都聽見這聲吼叫。很多人都奇怪,為什麼要拉那根紅繩子?
法斯布也是如此想的。他還想著要再問一聲是哪根繩子。旁邊的女妖精可比他曉事得多。猛得一拉暗道旁的一條粗得像人胳膊的紅繩子。
法斯布還在想著,這是繩子嗎?跟柱子一樣。
突然一陣狂暴的精神威壓如颶風一般狂卷過來,離紅繩子稍遠一點的一個女妖突然一下被攪碎了。血肉噴了法斯布的一身,而擠在紅繩子旁邊的幾個人慢慢被一陣紅光包裹著。
法斯布懵裏懵懂地捧著紅繩子自言自語:“這是一個什麼東東呀!”
唰得一聲,法斯布和剩下的幾個女妖一樣子消失了。
岡多斯怒不可遏地扯下法頓的兩個牛頭。這頭上古魔獸在幽冥換域足可當個將軍,可偏在這當什麼酒館的臭老板。這年頭是不是流行隱藏實力呀!
剛才明顯是一個空間法術,這幾個家夥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