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會走了,有些事有些人值得我長守在這。”老方丈說得沉重。
“不必這樣,真的不必這樣!”錢夫人勸說。
“夫人不必擔心,我自會衡量。”老方丈固執地說。
錢夫人感動,眼眶紅了,忍住了淚。
老方丈似乎不想麵對錢夫人的勸告或是錢夫人的眼淚,轉過了身,背對著她,說:“夫人,請回吧!不必為我擔憂!”
江靈月十分感慨,不能與相愛的人成親,一輩子就注定過著可望而不可用及的悲苦生活。
錢夫人摒息,竭力忍住搖搖欲墜的淚,說:“我回去了,你好好保重,我一定會回來的!”
這個近似於承諾的一句話注定了老方丈將在此守候所剩不多的人生。
江雪麗提著一箱簡單的行理帶著英羅去跟錢夫人辭行。
錢夫人看著他跨步進來,平靜地說:“孩子,真要走了嗎?”
江雪麗把行理交給了英羅,走到錢夫人跟前,在地上跪了下來。
錢夫人看著她,歎惜地說:“看來,你等著這一天了。”
江雪麗歉疚地說:“幹娘,謝謝您一直的真心寵愛,謝謝您放了開,謝謝您的一切一切。”
“你若真要走,就答應幹娘一件事情吧!”錢夫人說,把幹娘說得特別重,表示已經原諒她了。
“嗯!”江雪麗點頭回應。
錢夫人把她扶了起來,坐在自己身邊,握住了她的手,溫和地說:“一定要找到自己的幸福。”
江雪麗點頭說:“一定會的!”
“好孩子,幹娘舍不得了你!”錢夫人難過地說:“咱們還有機會見麵嗎?!”
“等平定了以後,我一定會來看您的!”江雪麗說,知道這是虛無的承諾,心裏泛起了一陣不安。
錢夫人沉重地說:“去吧,得好好照顧父母。”
江雪麗實實地點頭,起身又跪了下來,跟錢夫人叩了個頭,說:“幹娘,雪麗回去了!”
“去吧!”錢夫人回應。
江雪麗起身轉身而去了,錢夫人看著她的背影,心裏總有些舍不得。
江雪麗回到了江家,讓英羅回屋內放下行理,自己到江老爺屋內去了。
江老爺慎慎地看著她,說:“孩子回來了?”
“爹爹,雪麗來跟您請罪了。”江雪麗說,虔誠地跪了下來。
“孩子有何罪?”江老爺說:“姨娘對你所做的一切,爹爹都知道了,還在愧疚當中,應該是爹爹向你道歉才是。”
“爹爹言重了,雪麗使盡辦法不顧一切嫁進錢家,把一切都搗亂了,實是一錯,一心與姐姐和姨娘作對,瞞著爹爹,實是二錯,一切種種,實是千錯萬錯!”
“三娘都跟我說了,你嫁進江家也隻不過是為了月兒,沒錯,都沒錯,一切的錯都是姨娘的錯,說回來,還是爹爹的錯。”江老爺伸出手,拉起了江雪麗。
“請爹爹原諒姨娘吧,如月姐所說,她也隻不過是愛女心切。”江雪麗真切地看著江老爺,說:“姨娘委屈的跟隨爹爹多年,再怎麼狠也是對爹爹您真心誠意,爹爹欠她了,就用一句原諒來還吧!”
江老爺不作聲,心裏沉重。
秀金進來,剛好聽到了江雪麗那段說話,便插上一句:“老爺就原諒姐姐吧,委屈多年,好不容易過上好生活,老爺就忍心看著她晚年慘淡嗎?”
“都給她求請來了。”江老爺輕鬆一笑,雖然口上原諒了,但心裏總些小疙瘩無法平伏。
“去把娘放出來吧!”秀金笑著跟江雪麗說。
江雪麗點頭,有禮地退了出去。
江雪麗到了柴房。
姨夫人聽到了腳步聲,但已沒有心情再理會是誰了,心裏已肯定是來笑話她的。
“娘!”江雪麗喊了一聲。
姨夫人聽出了她的聲音,隔著牆回應該了一句:“你回來了?”
“我回來了!錢夫人把我放回來了!”江雪麗答,用鎖匙開了門,走進去。
江雪麗見姨夫人一身狼狽,蒼白憔悴,眼神呆滯,心裏不禁暗暗作痛。
姨夫人看著她,臉容憂鬱。
江雪麗端在她的身邊,一麵柔聲說:“娘,都過去了,我們回屋內去吧!爹爹已經原諒您了!”
姨夫人不可置信地看著江雪麗,說:“你幫我求的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