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還不算久?”女子忿忿然地拿起桌上的茶盞喝了一大口,似乎才將滿肚子的火氣給壓了下去。
“最近樓裏是不是新來了姑娘?”寧天歌對她的表現已習以為常,隨口道,“我聽俞伯說,我師兄可是有兩天沒回去了。”
“一來就問他,敢情我還真不如他。”女子幽怨地看她一眼,已然恢複之前嬌柔模樣,“罷了,我這就讓人找他過來。”
起身走出房間,女子朝門外的人低低說了幾句,那人很快就下去了。
女子虛掩了門,一步三搖地掀開珠簾走進來,杏眼斜斜地睨著她,道:“最近新來的姑娘沒有,你上次走後不久倒是來了一個,那姑娘長得水靈,又能討人歡心,不過一年就奪了花魁,昨兒個你師兄還宿在她房裏。”
“哦?”寧天歌低頭吹去茶盞中的葉片,果然如她所料,她那師兄就在溫柔鄉。
“你不覺得該管管?”女子目光灼灼地盯著她。
“我管他做甚?”寧天歌有些奇怪地問,“這事要管也該他以後的老婆管,我哪管得著。”
“你不介意?”女子追問。
“我有什麼好介意的?”寧天歌用一種‘你吃錯藥了’的眼神看她,“他又不是我男人。”
“當真?”
“當真!”寧天歌朝她揮了揮手,懶懶地說道,“你要真無聊到沒事幹,可以到樓下去接接客,煙波樓當家的紫翎姑娘拍賣初。夜,相信有大把王孫公子爭著往外掏錢。”
女子身子前傾,兩眼緊緊地凝著她,象是要從她眼睛裏看出什麼花兒來,半晌,“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什麼都不再說,自顧自地低頭喝茶。
誰也不知道,虛掩的門外,有人靜默而立,呼吸輕緩,唇邊笑容淡淡,卻怎麼看都透著股苦味。
“不過……依我看,我師兄也該成親了,府裏頭沒有個女主人,整天這樣也不是個事。”寧天歌話鋒一轉,“你就多給留意著,有合適的好姑娘就給他看看。”
“你覺得他定得下心來成親?”紫翎一撇嘴角,“三天兩頭地往惜畫房間裏跑,把煙波樓都當成他自個兒的家了,我可不敢把正經人家的姑娘往他跟前帶。”
“好啊紫翎,又讓我逮到你在阿七麵前說我壞話了。”房門被推開,一名白衣公子翩翩而入,體態修長,麵色如玉,說話間,隻聽得珠簾叮咚,那人已挨著寧天歌坐下,長臂一伸便將她攬身入懷。
“師兄,在煙波樓的日子過得可好?”寧天歌將手中茶盞放回桌麵,笑眯眯地側臉而問。
“沒有阿七在身邊的日子好。”樓非白象是捧著無價之寶似地捧著她的臉,來來回回看了半天,不勝唏噓,“阿七,以後就留在師兄身邊吧,你看看,少了師兄照顧,你都瘦成什麼樣了。”
“阿七本來就不胖。”紫翎嫌惡地撣去身上的雞皮疙瘩,實在看不過去他那心疼的模樣。
樓非白無視紫翎的不屑,依舊捧著寧天歌的臉反複地看,“瞧瞧,這下巴尖得都能剔出刺來了,身子骨也單薄得象紙片,還有這胸也平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