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一個人,就要給她全部,如果娶了她,就要對她的一生負責。如果給不起,那就不要將她據為己有,放她自由,這是最起碼應該做到的。”
鬼使神差地,他張口說道:“好,我答應。”
所有人都不敢置信,大勇張著嘴,婢子們雙手掩唇,尤其眾位夫人們,更是目中瑩光閃爍,眼眶驟紅。
寧天歌一笑,“嗯,請爺立字據吧。”
幾日前,司徒景立下了他人生當中的第一份字據,幾日後,這字據的數量就漲到了三份,司徒景懊喪之餘就納悶,他平陽王的保證就這麼不可信麼?
好在,再過兩日總算要抱得美人歸,立字據又算得了什麼。
更何況,字據上隻說不得再納新夫人,又沒說不得在外頭沾花惹草,隻不過不能帶回家藏起來而已。
如此一想,心裏頭也就舒坦了不少。
午宴後,寧天歌將蓋了司徒景指印的保證當著眾人的麵仔細收起,眾夫人礙於司徒景在場,不好當麵向寧天歌表達感激之情,寧天歌微笑著示意她們先回去,有話以後再說,當下也紛紛起身回房。
司徒景本想留下與她親熱親熱,被寧天歌以想睡午覺為由攆了出去,走得那叫心不甘情不願,她也不管他,徑自叫珠兒與喜兒鎖了房門,將他關在外頭。
珠兒與喜兒將內室收拾好之後便退了出來,寧天歌哪裏是真的想睡覺,不過是為了打發司徒景才找的借口,如今房中空無一人,便覺得太過清靜了些。
不由搖頭一笑,原本是個不愛喧鬧之人,這幾日人多熱鬧慣了,這一閑下來反倒不適應了。
推開房中後窗,馥鬱的花香和著夏風吹了進來,處暑已過,夏日將盡,涼爽的秋日已不遠,這風卻依舊熾熱不減。
在窗邊的涼椅上坐了下來,一手支著頭倚在窗欞邊,碧色絲滑的衣袖堆疊在臂彎處,露出大截如藕般的雪白小臂,手腕處空無一物,無數的珍寶首飾從她眼前過,她從未為自己留下過一件。
微眯了眼眸,看著滿園繁茂的盛景,腦海中浮起的卻是那張半月未見的臉。
她將婚期推後至十日,為的是給阮清一個準備的時間。以阮清的機敏,定然能猜到事情之間的關聯,之所以之前未對阮清說明情況,是她自己也未料到司徒景會不顧大戰在即而急於與她成婚。
她並不想讓墨離擔憂,然而以他安排在蒲陽的眼線來說,平陽王要成婚的消息肯定在第一時間就以密報的方式發出。
他,會來麼?
“娘子。”一聲溫柔的輕喚響在耳側。
聲音如此熟悉,就算在睡夢中都不會聽錯,寧天歌驀然抬頭,舉目四望,眼前隻有滿目的花,除了她再無他人,入耳的也隻是花草搖曳在微風中的簌簌之聲,哪裏有什麼人影。
怔了怔,不由啞然失笑。
她這是白日做夢,還是想得太入神以至於產生了幻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