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沒有。”吳將軍不得不點頭。
“如果將軍再無其他疑問,你我這就分道揚鑣了。”寧天歌一抖韁繩,便要動身。
“紅杏”卻雙眸一眯,“夫人,你看前麵。”
寧天歌與吳將軍同時看過去,卻見蒲陽城方向的上空兩道白色濃煙升起,在空中劃出兩道交叉的長弧,久久不散。
她臉一沉,“不好,定是平陽王發現吳將軍失蹤,發起的報警信號。”
吳將軍一直沉著的臉上終於現出隱隱的不安。
“吳將軍,此地不宜久留,你快走。”她現出焦急之色,“平陽王的人很快就會追來,這要如何躲過他們的追捕,就隻能靠將軍自己了。”
“夫人放心,這個吳某自有辦法。”吳將軍向她一拱手,“今日之恩,吳某定牢記不忘,他日有機會定當報答。”
“吳將軍言重了。”她亦報以一禮,“將軍還是快走吧,他日有緣自會再相見。”
“好,夫人珍重!”吳將軍一勒馬韁調轉馬頭,揚鞭朝夜色中行去。
他自當寧天歌最後所說的那句話是隨口之言,卻不知,在不久之後的將來,這句話果真有了應驗。
身影很快融入夜色之中,寧天歌挺直坐在馬背上,望著他消失的方向,臉上的焦急之色在他轉身的那一刻已隱去。
縱然這位吳將軍心中尚有疑慮,如此滴水不漏的回答也讓他找不出半點可疑之處,不管簡晏是否相信司徒景毀約,但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遲早都會有生根發芽的一天。
悠悠歎了口氣,她望著蒲陽城的方向,“說起來,是我對不住司徒景。”
“不,你沒有對不住他。”墨離從後麵環住她的腰,“從感情上來說,你或許有對不住他之處,但從天下大道來說,他應該感謝你。”
她放鬆身體靠在他身上,閉目不語。
“你隻要想,如果北昭與東陵一戰因此而免,將會有多少生靈可以免除塗炭,有多少家人可以不必失去親人。”他貼著她的發絲低聲道,“離別家鄉出門征戰的那些無辜士兵可以留著命回家,他們的母親可以不必失去兒子,妻子不必失去丈夫,孩子不必失去父親……”
“如果你真覺得虧欠了司徒景,倒不如說是我虧欠了你。”
“你什麼都沒有欠我。”她平靜地睜開眼眸,回頭,“做這一切,都是出於我的本心。為了你,為了東陵的百姓,我願意去做這一切!”
將紅杏與吳將軍帶出行宮並分別作了處理,寧天歌與墨離已可輕鬆離開,隻是蒲陽城中突然升起的那兩道交叉的濃煙卻引起了他們的警覺。
不能確定這示警隻是針對於城中的守軍,還是駐守在城外靠近邊境的駐軍,兩人在看到前方布滿了整個山坡的帳篷之後,便決定棄馬步行,隻拿了從行宮護衛那裏得來的一把劍,以防不時之需。
阮清自上次與寧天歌見麵之後就再未出現,畢竟多來一次便多一次風險,也正因為如此,寧天歌不確定她到底作了何種準備。